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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船舱
◎没良心的丫头。◎
圆石匆匆进来禀报时,齐敬堂正与一批刑部官员在厅内议事,见圆石浑身雨水匆匆赶进来,便知有急事,眉头轻轻拢起。恰巧这案子已议得差不多了,便发了话让衆人都散去。
圆石忙回禀道:“主子,南枝姑娘不见了!”
“怎麽回事?说清楚。”
齐敬堂脸色明显沉了下来,站起身已是要出门的架势,圆石忙拿上油纸伞去跟了上去,一边禀道:“听小蝶派来的人说,南枝姑娘去了安顺堂一趟,而後回来说是要同杜妈妈出府采买一趟,可是直到现在人都没有回来!”
齐敬堂又问了些细节,圆石只将所知的一一回着,不过几句话间,已出了刑部,他没乘马车,而是直接翻身上了马,圆石也急急跟上。
待到了府前,齐敬堂下马拾级而上,朝紧随而来的圆石吩咐道:“将今日府上当值的门房和角门看守的婆子都一一盘问一遍,所有涉事之人都仔细盘查,再有,你带些人,去安顺堂将杜妈妈拿下,严刑拷问。”
杜妈妈到底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代表着老夫人的脸面,圆石有心想劝一句,但看了下自家主子的脸色,忙收了声,带着人前去办了。
下头的人得了吩咐,行事便没有了顾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人一一拿下,该审的审,该问的问,动静闹得很大,就连二房丶三房也都被惊动了,但也正是这样的雷霆手段,很快便审出了结果,齐敬堂带着人一路出了侯府,往京兆尹府疾驰而去。
瑞王这些日子被皇帝派来户部仕事,瑞王很重视这种可以继续扩展势力的机会,因此即便今日天色已晚,他仍守在户部,偶尔也就一些税收田亩的事同官员问询几句。
只是他到底自小娇生惯养,待将那官员打发下去,便按了按被那些数字搅得有些发疼的脑壳,打了个哈欠叫人送上盏浓茶来。
很快侍从将浓茶端上来,手里还拿了个食盒:“王妃娘娘想着您近日辛劳,便派人送了这莲子乌鸡汤过来,说给您补补身子。”
瑞王冷冷哼一声,连看也不看那乌鸡汤,只说了一句:“拿下去,没胃口。”
瑞王因着那日寿宴的事,被齐敬堂几次三番驳了脸面,可又不好拿他怎样,便将火气都撒在了王妃齐兰萱身上,很是冷落了她一阵。
不过到底顾念着她正妻的体面和怀着孕的身子,倒也不曾真正落过她的脸面,只是眼下不在府里,他连那些表面功夫都懒得去做。
瑞王擡眼见那侍从还不走,挑眉看他:“还有事?”
侍从忙道:“王妃还说,因着宴会那日让王爷在侯府受了伤,老夫人心里过意不去,便特意备了礼以表歉意,不过王妃说今日雨大,此事倒也不急,王爷自己定夺便是。”
瑞王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时来了兴趣,知道这礼物不一般,侍从见他上了心,便同他耳畔耳语了几句。
瑞王眯了眯眼,想了想,觉得那酒楼离户部衙门又不远,且那齐敬堂前些日子明知他起了心思,还非要护住那沈家女的行为着实让他气愤不已,况且如今可是他自家人送过来的,可怪不到他身上,便命人套了车,一路往那酒楼赶去,雨势虽不见小,但下人伺候得周到得仪,直到瑞王走进那酒楼时,身上仍是干干爽爽的。
待上了楼梯,侍从替他将门打开,待瑞王进去後又贴心地将门合上,守在门外候着,瑞王一进来便觉房里有股女人香,极淡极淡的,更撩拨得他心痒难耐。
他一面绕过屏风往床边走,一面脑中又忆起那奴婢嫩的能掐出水儿似的脸蛋儿,一时心猿意马着,一进了帐子,手便要摸索上去。
却哪知却觉手下粗糙,待定睛一瞧,竟是个矮小粗笨的男人,瑞王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将手一甩,刚欲叫人进来,外头便传来阻拦声,紧接着门被踢开,齐敬堂带着人闯了进来。
***
南枝坐在船舱里,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的确是有些冷,她将外头的衣服解下来,用架子支着,放在炭盆上慢慢烘烤。
因着她这次跑出来是女扮男装,怕生出别的事端,便舍了银子特意要了一个独立的上等仓间,此刻她一个人环着膝头,静静地坐在炭盆旁,想得有些出神。
她不知道齐静堂此刻是否已得到她逃跑的消息,而若知道了,又会不会大费周章地来将她抓回去,起初她听到老夫人愿意放她出府,不过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虽觉得事有蹊跷,但到底愿意赌上一赌。
後来见她们果真有所图谋,那一刻只觉着这深宅高院内波澜暗涌,她才一时孤勇,只想逃离侯府,只是眼下究竟该去往何处呢?
她并不打算回乡,倘若齐敬堂之後派人搜寻,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必然是她的家乡,而除了京城和苏州,她多年来囿于内宅,对其他的地方并不熟悉,她又该往何处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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