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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小二在酒楼里见识过许多客人,也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爱吃鸡的,不过他什麽都没说,只是笑着应下,随即便去後厨送菜单了。
阿缠才坐下不久,又有人上了二楼,那人的目光从靠窗的几张桌子上扫过,最後落到了阿缠身上,然後径自走了过去。
阿缠一转头便看到有个人站在身旁,不禁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位熟人。
“林姑娘,这麽巧,你也来吃饭?”
站在她身边的正是那日店铺被砸,仗义出鞋的林岁。
“我想要你这个位置,多少银子肯让?”林岁似乎并没有和她寒暄的打算,直接问道。
阿缠笑吟吟地说:“不用钱,其实我是来看热闹的,顺便吃个饭,林姑娘如果不嫌弃,不如一起坐?”
虽然这位林姑娘有些冷淡,但阿缠还挺喜欢她,会路见不平的人,总不会是坏人。
林岁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坐到了阿缠对面的位置:“好。”
这家酒楼上菜的速度还挺快,一刻钟的功夫,小二就把三道菜上齐了,见桌上又多出一人,他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在端粥过来的时候,又多添了一个碗。
阿缠盛了两碗粥,将其中一碗并一双筷子推到林岁面前。
她见林岁一直看着外面,出声道:“距离镇北侯进城还要一段时间呢,林姑娘不如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林岁闻言转过头,她早上刚和家里人吵了一架,晨食都没用便被罚去院中跪了一个时辰,这会儿正饥肠辘辘,听了阿缠的话也没有与她客气,端起粥喝了起来。
这家的鸡粥做的十分鲜美,粥碗里的鸡肉绒很是细腻,很适合老人吃。
林岁边喝粥边想,如果奶奶还在,一定会喜欢的。
她正失神的时候,阿缠夹了一个假野鸡卷放到她碗里:“林姑娘吃菜,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麽多。”
林岁咬了一口,这假野鸡卷以猪网油包裹,下锅里炸锅,又调以酱料,外皮焦脆,与内里的鸡肉馅相得益彰。
这让她不禁想到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每到过年奶奶都会炸素丸子给她和弟弟。
如今她有了很多银子,不必每逢过年才能吃上油水,可身边的亲人已经不是他们了。
“……谢谢。”
“不客气,林姑娘也是来看镇北侯的吗?”
可能是美味的食物抚平了她的情绪,林岁对阿缠的话也有了回应:“不是,我来看我爹。”
阿缠有些意外:“安西将军今日也回上京吗?”
“对,他和镇北侯一起回来了。”
这让阿缠有些尴尬,安西将军的官位不低,但名声并不太大,至少这些凑热闹的百姓并不知道什麽将军也回来了,她当然也不知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没见过安西将军呢。”
虽然季婵的脑中有安西将军这个人存在,但记忆里,这位将军一直驻守西陵,好多年没有回过上京了。
“嗯。”林岁应了声,“我也没见过。”
这个话题好像更让人尴尬了。
阿缠又开始翻找记忆,终于从记忆中找到了关于林岁的传言。
安西将军府一直对外宣称林岁从小身体不好,在乡下养病,她正式出现在各家夫人的视线中也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也就是去年。
不过季婵那时候听到人说闲话,说林岁并不是养病,而是生来与将军夫人相克,被送去了一户农家养着,一直到及笄之後才被接了回来。
那时候的季婵并不相信这个说法,毕竟她印象中的安西将军夫人是一个很和善的人,怎麽可能因为这样荒谬的说法将亲生女儿送走?
见到了林岁,阿缠倒是觉得这个说法说不定才是真相。
两人正吃着饭的时候,楼梯上又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有人一个粗嘎的男声响起:“林二,别在下面磨蹭了,再不上来一会儿你爹和你大哥就过去了。”
“知道了,少废话。”
声音落下,一行五个穿着奢华的年轻公子走上了二楼。
阿缠只看了一眼,便略微挑了下眉,薛昭最近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一些?竟然又遇到他了,可真是晦气。
随後,她的目光又扫过其馀四人,越看越觉得这几人眼熟。
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上次在天街的制衣坊,她就见过这几个人。
薛昭看见了阿缠,这次他直接转过头,无视了她。
前两日从昌平坊回去,管家将他所作所为尽数告诉了父亲,父亲罚他跪了两日祠堂,他娘也一再提醒暂时不要招惹季婵,薛昭怕自己忍不住,便干脆当做她不存在。
薛昭不过来找麻烦了,反而是那个被人叫做林二的身材高挑的年轻公子朝阿缠这桌走了过来。
林衡皱着眉来到她们桌旁,语气不善地问:“林岁,你怎麽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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