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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玉将手里的智能显示屏砸回训诫员手里,当即就想给自己点上支烟。
真他么见了鬼了。
顾薄云依然是最泰然那个,他只是平淡接受这个局面,再转头问训诫员:“大概什么时候结束,我们是否需要给他准备什么?”
比如伤药,比如补充体力的葡萄糖剂。
他们在考核大厅等了几乎整整一天。
舱门在近傍晚时才开启。唐瑾玉在看见里面无力躺在地上的omega的同时,看见舱门的对侧,另一道闸门正迅速落下。
姜满应该就是在那里面经历完考核,再被送回他们面前这个舱门内。
顾祁让在他观察时已经走进去。
姜满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已然失去意识。omega还穿着来时那一套简洁的长衣长裤,露出来的皮肤并没有什么痕迹,只是铺散的长发湿了额际,湿红的下唇上留着几乎见血的牙印。
顾祁让的手背挨过去,试了试他脸上的温度,偏高,但也还算正常。
收回手时他顿了顿。
怎么睫毛也是湿的。整个人像被水淋过的檐雀,湿漉漉又软绵绵,似乎抱起来都会从怀里滑下去。
唐瑾玉没给他尝试的机会,alpha快步过来把他的妻子打横抱起。
omega的脸顺着受力方向滑进他胸膛,唐瑾玉这时才低头去观察他,同时皱了皱眉。
轻的厉害。
顾薄云领过训诫员递来的考核成绩单,神色随着浏览越来越凝重,唐瑾玉瞬间提起心来:“没过?”
就不该任由姜满犯蠢。训诫所的考核能是过家家吗?他在里面呆了一年,怎么一点畏惧和犹豫都没有?
顾薄云恢复常态,在考核单上签字,递回去:“不,高分通过。”
“走吧,”顾祁让收回看着父亲的目光,“回去还能赶上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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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训诫所的人面前多少要做表面功夫,毕竟训诫所隶属联邦,顾祁让和顾薄云又都是公职人员。
一上车,唐瑾玉也顾不得另外两个alpha还在场,伸手就往怀里omega的腿间探。
眼见他眉眼瞬间低沉,顾祁让无声用眼神询问怎么样。
“肿了。”唐瑾玉又撩开一点人的裤脚和衣摆查看,腹部和膝盖都有或深或浅的痕迹。
姜满生的很白,是人和冷白色衬衣都不会有色差那种白,此时那些青的红的肿痕落在他皮肉上就分外显眼。
唐瑾玉用指背轻轻蹭过伤痕集中的小腹,手下温热细腻的触感在缓慢又轻微地起伏,随着呼吸的频率,不紧不慢,像唱一支哄慰自己的安眠曲。
他上一次碰姜满的时候,omega身上也并不是干净完整的。
就是西山那一次,姜满主动讨好,身为丈夫自然没有一再拒绝的理由,否则只会让无法完成妻子职责的omega更不安。
锁骨以下,髋骨周围,唐瑾玉无法描述自己看到那些痕迹时的感受。
一看就不是新的,是一次次叠加起来,淡了又添上,才会一片一片层层地浮出来,像从肉里一点点淤积的颜色。
他知道训诫所玩的都是什么脏东西,他们都知道。
那个鬼地方打着训诫omega为社会减负的名号,不过是用不可说的恶心手段驯服omega,让他们变成服务alpha孕育后代的听话工具。
他们都知道,还是选择送姜满去顶替顾珠。
当时——唐瑾玉仰着头,艰难回想,当时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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