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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怎么了?”宁妃顾不得身侧的皇帝,疾步上前抱着谢清予,却被那抹嫣红吓了一跳:“快宣太医!阿予,阿予,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谢清予撑着眼皮,又吐了一口血,气若游丝道:“宁娘娘……”
“混账,还愣着做什么,宣太医!”
谢旲快步行来,脸色甚是难看:“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臣妾也不知情,方才还好好的呢!”皇后连忙屈膝行礼,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谢清予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可绝不能在她宫里出事。
到底是谁陷害她?
皇后目光微沉落在宁妃身上。
好在太医来得很快,谢清予呕血也并非是中毒,而乃心脉受损所致。
至于好好的怎会心脉受损,太医不敢妄言。
施过针后,谢清予悠悠转醒,待见了守在榻边的皇帝时,却是神思悸动挣扎着要起身行礼:“父皇,是女儿不孝,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我好。”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好好躺着,有什么话身子好了再说。”
谢清予顺势抓住皇帝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哀求道:“父皇,求您放过扶摇好不好?”
见此情景,皇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既知错了就勿要再提,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微末之事实在有辱圣听。”
谢清予咬着下唇,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是我不好,是我自甘堕落。”
说着就要下床跪着,却被一旁的宁妃拦住:“皇后娘娘,阿予向来体弱,纵有不对也请您宽待两分,她这身子实在经不起责罚了。”
眼见皇帝面色阴沉,皇后悄然攥紧了帕子,温言道:“陛下明鉴,臣妾体恤公主从未苛责,此番实在是她行事荒唐,臣妾这才召她进宫规训两句。”
“皇后的规训便是数九寒天让公主罚跪吗?”皇帝语气微寒。
一个时辰前还在他跟前活蹦乱跳的人,到了凤仪宫就成了这副模样,若非他亲眼所见,怎知皇后竟如此“贤良”。
皇后微微一愣,淡然的脸色有一丝丝龟裂,待回过神来时,袖中的指甲已经折断,她缓缓跪下:“国策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臣妾没有自己的孩子,更不忍眼看着公主受人迷惑,误入歧途。”
那张明艳的脸上满是落寞,皇帝也不由动容,叹了口气扶起她:“朕无心怪你,只是安平……罢了,往后便由着她吧。”
皇后借势起身,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谢清予,这才柔声道:“陛下放心,臣妾明白。”
方才太医署医正亲口所说,安平公主体质虚寒,又被癔症所扰,恐是患有心恙之症……
简而言之就是谢清予不仅是个脆皮,还有点子心理疾病,受不得刺激,轻则心脉俱损神志不清,重则英年早夭直接嗝屁。
说到底就是个短寿的命。
皇帝心疼了,难免说话重些,可也仅仅如此。
傍晚,余霞满天。
谢谡一进来就见谢清予抱着手炉坐在窗边,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缓了口气,又将身上的衣衫烘暖,这才走了过去。
谢清予回神,拉着他坐下,却并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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