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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早春的气息越浓厚,庭中的树枝长了新芽,谢清予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的书卷半天都没翻动一页。
看着她神思不宁的模样,紫苏小声问道:“公主是在担心封公子吗?”
谢清予回神,若无其事地抚平书页上细微的褶皱,眼睛却是落到了窗外。
连翘见状抿嘴一笑,眼中尽是了然:“那日奴婢看封公子离开时的神色好生伤怀呢!”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定是瞧见了公主和扶摇公子亲热。”
“只怪本宫过分迷人啊!”谢清予干脆撂下话本子。
伤还没好就跑了,等人回来……好好收拾他。
“如你这般自恋的,大周怕是寻不到第二个人了。”珠帘哗啦一响,李长乐鹅黄色的裙裾如蝴蝶般飘进来,三两步踏进内室挨着她坐下:“明日就是春闱了,阿予,我这心里慌得很!”
谢清予想笑又怕扯动伤口:“李公子的同年都不慌,你慌什么?”
李长乐闻言不由侧身,突然捧起谢清予的脸,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明知你对哥哥无意,可我总觉得你对他金榜题名的信心比我更甚。”
“撒手!”谢清予别开脸,理所当然道:“李公子才学出众,又曾游学多地,体察民生疾苦,文采格局都不是一般读书人可比拟的,还勤勉,谦逊……”
“还敢说你不喜欢哥哥。”李长乐瞥眼。
谢清予一噎,白了她一眼:“这叫欣赏!”
明月就该挂在天穹,怎能藏于玉匣呢!
“公主,琼州吴公子到了。”侍女的声音透过门帘传来。
李长乐闻言腾地一下站起:“是小舅舅!”裙裾扫过案几,人已经跑了出去。
前厅里,吴虞负手而立,眉目如刀削般俊朗,此刻却面色阴沉,右手缠着的绷带还带着点点猩红。
“吴虞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绛紫裙摆扫过青石地面,谢清予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上:“怎么回事?”
吴虞冷笑一声,眼中寒芒闪烁:“路上遇到了匪徒,三十余人,训练有素,差点吃掉我的商队。”
“人没事就好。”谢清予蹙眉,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货物还剩多少?”
“损失了三车流光锦和两箱香料。”吴虞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显然对公主的冷静颇为满意:“好在最贵重的几车货都保住了。”
吴氏乃是永安侯府的姻亲,更是琼州当地的豪族,连他的货都敢动,看来这些人胃口倒是不小。
至于匪徒?哼!谢清予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戾气:“吴公子辛苦了,先安心养伤,琳琅阁开业在即,还需你多费心,至于琼州那边……我来安排。”
吴虞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已明白,便未再多言。
待两人离去后,谢清予面色微沉的站在窗前,琳琅阁投入了数万两白银,若琼州货源断绝,这些钱就全打了水漂。
这条商路一旦打通,日后琼州的海货香料等便可直达京城,其中利益巨大,难怪有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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