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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警长突击（第1页）

深水埗码头那场闹剧的硝烟（主要是垃圾桶的馊臭味）还未散尽，西冥就被手机直播间里疯狂刷屏的弹幕吓得差点原地升天。

【卧槽！快看窗外！警车！全是警车！】

【条子来查水表了！主播快跑！】

【刺激！直播逮捕现场！火箭刷起来！】

【夭寿啦！阿sir带着加特林来啦！ΩДΩ】

西冥一个激灵从渔网堆里探出头，差点把头顶的腐烂海带甩飞。只见狭窄的街道尽头，三辆造型极其扎眼的黑色“警车”，正以极其不符合牛顿定律的刁钻角度，强行挤开堆满杂物的路面，带着刺耳的摩擦声，杀气腾腾地朝着古董店方向冲来！

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警车！流线型的车身覆盖着哑光黑的复合装甲，车顶上没有警灯，取而代之的是不停旋转的、闪烁着冰冷蓝光的球形探测器，车头两侧还伸着像螃蟹钳子似的机械臂，粗暴地拨开挡路的破旧三轮车和晾衣架。最夸张的是中间那辆，车顶上居然架着一门闪烁着能量光芒的、炮口足有脸盆粗的玩意儿！这阵仗，不像是来抓主播的，倒像是来镇压哥斯拉暴动的！;?Д?i|!

“我顶你个肺啊！”西冥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渔网堆里钻出来，也顾不上牛战士还在不在附近，更顾不上瓦龙那帮卖假货的活宝，撒丫子就往古董店的后门狂奔，“老爹！老爹！抄家伙！条子…不对！区！布莱克带拆迁队来了！”

他几乎是撞开古董店那扇吱呀作响的后门，一股浓烈到辣眼睛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陈年旧书的霉味、各种稀奇古怪药材（包括但不限于风干的壁虎、黑的大蒜头、某种疑似穿山甲鳞片的东西）的古怪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鱼汤味？

店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哎呀！特鲁！我的河豚干呢？不是这条！是泡过朱砂那条！”老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堆满杂物的柜台后面翻箱倒柜，花白的头被他挠得像鸡窝，鼻梁上那副老花镜滑到了鼻尖，手里挥舞着一根干瘪的、散着浓烈腥气的壁虎干，焦急地对着同样手忙脚乱的特鲁嚷嚷。

“师傅…在…在您左手边第三个罐子后面…”特鲁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过道里艰难转身，试图把一筐散着泥土芬芳的草药藏到柜台底下，结果差点把旁边一个摆满瓶瓶罐罐的木架子撞倒，引起一阵叮铃哐啷的脆响。

小玉则像只灵活的猴子，正试图把一个连着好几根数据线的、造型古怪的黑色金属盒子（看起来像某种信号放大器）塞进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瓶里，嘴里还叼着半块巧克力棒，含糊不清地对着西冥喊：“快！把那个自拍杆天线拆了！别让他们追踪到信号源！”

古董店唯一还算淡定的，大概就是坐在角落里一张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品着一杯…看起来像墨汁一样液体的特鲁妈妈了。她瞥了一眼窗外逼近的钢铁怪兽，冷哼一声，用带着浓重日式腔调的英语嘟囔：“fooish！对付铁皮盒子，要用鱼汤泼电路板！”

“砰！砰！砰！”

沉重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砸门声，如同催命鼓点，从前门传来，震得整个店面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伴随着一个经过扩音器放大、严肃冷硬、不容置疑的男声：

“里面的人听着！这里是区特别行动队！你们涉嫌非法使用自然能量、扰乱月球公转轨道、引全球性潮汐紊乱、非法直播高危恶魔活动、破坏公共财产（特指瓦龙那架被龙符咒烤章鱼烧炸掉的直升机）…立刻开门投降！重复，立刻开门投降！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是布莱克警长！那标志性的光头形象，西冥隔着门缝都能想象出来他此刻板得如同花岗岩的脸。

“月球公转？！”西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靠！这锅也太大了吧！咒蓝跳舞关我屁事啊！”他手忙脚乱地去拔那根伪装成普通金属杆的自拍杆天线，结果用力过猛，“咔嚓”一声，杆子断了，里面露出几根闪烁着微弱蓝光的细线。

“完了完了！榜一大哥！圣主大佬！救命啊！您再不来直播间真要永久封号了！”西冥抱着那半截天线，欲哭无泪，对着依旧黑屏但似乎残留一丝温热的手机哀嚎。这破手机，关键时刻掉链子，震是震了，屁用没有！╥╯╰╥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老爹终于找到了他那根据说泡过朱砂的河豚干（看起来和普通的没什么两样），像握着一把绝世宝剑，深吸一口气，对着紧闭的前门，摆出了施法的标准起手式——双脚不丁不八，腰马合一（虽然老腰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左手捏着那块腥气扑鼻的壁虎干，右手高举河豚干，口中念念有词，眼神无比专注！

西冥和特鲁、小玉都屏住了呼吸，充满期待地看着老爹。这是唯一的希望了！老爹的魔法虽然有时不靠谱，但威力是实打实的！

“老爹！用那个‘退退退’咒！把他们赶走！”小玉压低声音提醒，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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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点点头，气势陡然拔高，浑浊的老眼精光四射，猛地将手中的河豚干向前一指，口中暴喝，声如洪钟：

“退！退！退！给老——哎呀！”

就在这气势如虹、咒语即将出口的千钧一之际！

意外生了！

老爹那高举河豚干的右手，手肘猛地向后一甩，不偏不倚，“啪叽”一声，正好杵进了旁边特鲁妈妈放在小茶几上、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奶白色鱼汤里！

滚烫的鱼汤溅起，有几滴甚至飞到了老爹的花白胡子上。更要命的是，那块作为施法媒介、本就滑腻腻的壁虎干，瞬间吸饱了油腻的鱼汤！

老爹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那副“我乃得道高人”的庄严表情也裂开了，只剩下错愕和一丝不妙。他感觉手里的壁虎干变得又湿又滑又腻，还散着一股混合着鱼腥和壁虎干特有腥气的、难以言喻的怪味。施法的节奏和手感，全乱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老爹硬着头皮，把后半截带着颤音的咒语吼了出来：

“…退——转转转转转！！！”

最后那个“转”字，因为壁虎干打滑，他几乎是破音喊出来的！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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