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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色,倒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慢慢地,她视线落在楼下的屋落间。
乐安这才现窗正对着鬼市内的街巷,檐下各摊位摆着千奇百怪的货物,还有走贩和行人的低声交易,在皎月照耀下都看的很清楚,竟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烟火气。
忽地一楼那扇紧闭的木门被推开,一行人走了出来。
乐安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一行人中,萧宥正与为的一人交谈,他眉头高高扬着,一副得意的模样,像是刚刚达成了什么重要的约定。
只是为那人,裹着件深色衣服,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她只觉得这人身形好熟悉,好似在哪见过。
乐安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清楚些,一时她的影子在楼侧,不停地拉长摆动。
只一细微的变化,楼下那人便立刻觉察到异样,抬头朝二楼的方向看去。
霎时,他的目光与乐安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双眼眸深邃如夜,带着分明的锐利。
乐安盯上他那深邃狭长的眸子,那么特别的眸子,忽觉熟悉感愈强烈,心中暗呼绝对在哪见过这人!
不等乐安细想,那人已收回目光,转头对萧宥说了句什么,两人又匆匆交谈了两句,便拱手作别。
第二日寅正时辰,天还蒙着层浅灰,城头的戍卒沿着城墙根儿,撤下挂了半宿的宵禁木牌。
清晨的鬼市,街巷两侧的铺子关起门,又恢复了白日的僻静萧条。
乐安与萧宥商量好救穗穗和出城计划,待后日她救出穗穗后,到城关的通衢居,与萧宥汇合出城。
她现下为不耽搁回梁府的时间,便趁着雾色匆匆走出街巷,拐过一个弯时,远远就看见巷口停着辆马车,好在昨夜的车夫遵守约定,已等候在巷口。
乐安与送她的萧宥道别,便与车夫寒暄了两句后,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车轮碾过被雾气沾湿的地面,渐渐驶入了郊外回府的小路。
乐安靠在车壁,心里默默盘算着,后日去南王府救穗穗的所有细节。
忽然“嗖”的一声轻响,混在马车驶驰带起的风声里,一起消散开来。
下一秒,车身猛地往左侧一歪,“咔啦啦”的脆响声,顺着车轮传上来。
乐安猝不及防地左右撞在车壁内,肩膀磕得疼,她慌忙稳住身子,掀开车帘往外看时,已见车夫跳下车,正蹲在车轮旁查看,眉头皱得紧紧的,只愁的直哎呦。
乐安忙下了车,她走到车轮边,看到车轮里一根木辐条半折着。
“这哪来的石头块子,给我车轮弄成这样。”
车夫拾起一块沾着木屑的青灰石子,满面愁容。
乐安瞅着那石块,十分普通,地上到处都是,完全不该将车轮的木辐条折成这般,除非是被人使力道扔砸来的。
想到这,乐安不禁紧张起来,后背直凉,立刻抬头四处张望,可雾气里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姑娘,这怕是得寻附近的木匠来修车了。”
车夫仰脸看向乐安,眉梢耷拉下来,一脸的不高兴,只觉倒霉。
乐安蹙起眉头,亦愁颜不展,她绝不能耽搁时间了,要赶在红豆服侍她起床梳前回梁府,否则被现她彻夜未归,怕是所有的计划都会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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