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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拄着木杖背着包袱的老汉从身边经过,脸上满是惊惶。
老汉被身后的人流推着往前趔趄,乐安忙伸手扶稳了老汉。
“谢谢,谢谢……”
老汉应承着感谢,便又要向前逃窜。
“老伯,老伯……”
“你们是从临越城出来的吗?”
乐安声音急切,赶忙拽住老汉询问。
老汉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慌急,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临越城里都乱了,戎勒人都快到城下了,姑娘你快些跑吧!”
他说着就要挣开乐安的手,一副身后有洪水猛兽的模样。
乐安哪里肯放,上前一步挡在老汉身前。
“您知道徐朗淮吗?就是临越的徐将军,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汉愣了一下,眉头皱起来,只听得是‘徐将军’,便忙摇了摇头。
“死啦……徐家人都死光啦!好……”
话没说完,老伯便被身后的人推着往前走。
霎时,“死了”二字好似一记重拳,狠狠打到乐安身体上。
乐安脑子“嗡”地一下,身体瞬间僵住,浑身都泛起冷颤。
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得干干净净,喉咙堵,喘不上去气来。
只眼前的人流、耳边的哭喊,忽然都变得模糊起来。
周围的难民还在蜂拥着往前挤,哪怕撞疼了她,她也浑然不觉。
一时间空气像是凝滞了,她觉得自己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乐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般,一步一步向人流中逆行而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日头渐高,空气里凝结着闷热的气息。
忽然,烟尘裹着马蹄声,裹着漫天烟尘赶着难民追来。
乐安身边的难民群瞬间炸开了锅,此刻尖叫着四散躲避。
只听见阵阵粗糙的喝骂声,刺破喧嚣。
十几名戎勒骑兵策马围拢过来,骑兵们穿着厚重的皮甲,手中举着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凛冽的寒光,晃得人不敢直视。
为的骑兵扬手将马鞭往地上狠狠一抽,尘土飞扬溅起。
“都不许动!”
难民们瞬间被吓得缩成一团,孩童的哭声、大人的喊叫声混在一起,不堪入耳。
“临越城门已破,你们都是我们大单于的俘虏!”
骑兵们纷纷翻身下马,皮靴踩在地上出沉重的声响。
他们冲进人群,粗鲁地推搡着难民。
有人试图反抗,却被弯刀架在了脖子上,吓得那人瞬间面无血色。
乐安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冷凝着神色,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短剑上。
就在这时,人群里忽然爆出一声怒吼。
“我跟你们拼了!”
一名青年猛地冲了出来,他的兄长就是被戎勒人杀害的,他现下满目愤怒,手里攥着一把从包袱里抽出的菜刀。
戎勒骑兵闻声回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
他霎时扬起手中的弯刀,寒光一闪。
“嗤啦”一声!
锋利的刀刃直接划过青年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沁撒一地。
鲜血喷涌溅出,沁撒一地。
青年的身体直直地倒下去,眼睛还圆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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