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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路见不平（第1页）

海参崴的阳春三月，带着咸腥海风的气息，阳光终于有了暖意，慷慨地洒在熙熙攘攘的早市上。空气中混杂着新鲜海产的腥咸、烤面包的焦香、油炸点心的甜腻，还有各种语言交织的叫卖声，充满了烟火人间的勃勃生机。

海辰的心情，如同这初春的晴空，明媚而舒展。他刚与牧小夏吃完热腾腾的油条和豆浆，一只手臂自然地、充满保护欲地挽着他的小狐狸——牧小夏。牧小夏穿着一件素雅的锦缎白色旗袍，外罩一件宝石蓝薄呢大衣，鸦青色的长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颈项和眼尾那抹天生的、此刻带着幸福微醺的绯红妖痕。

她小口咬着油条，偶尔被烫得轻轻吸气，那鲜活灵动的模样，让海辰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过，暖融融的。劫后余生，失而复得，能这样挽着她的手，漫步在异国的阳光下，吃着最简单的早餐，便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辰哥哥，这家的豆浆好香醇。”牧小夏仰起脸，眼睛弯弯的，像盛满了蜜糖。

海辰刚想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一声尖锐刺耳的女人的哭嚎和男人粗暴的怒骂，如同冰锥般狠狠扎破了这片温馨！

“哭！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拿这点东西都嫌沉？老子养你干什么吃的！”一个穿着笔挺国民党军官制服的男人，正对着一个抱着婴儿、头散乱的年轻妇人咆哮。

那妇人穿着褪色的旧棉旗袍，怀里紧紧护着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孩，脸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甚至渗出血丝。她脚边散落着一篮子刚买的蔬菜和日用品。

更令人指的是，那军官骂完犹不解气，竟又高高扬起了蒲扇般的大手，眼看就要再次狠狠掴下！妇人吓得浑身抖，只能徒劳地蜷缩身体护住孩子。

“住手！！”

海辰的怒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盖过了集市的喧嚣！他身形如电，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一步跨到那军官面前，铁钳般的大手精准无比地、死死扣住了对方即将落下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那军官的手腕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吧”声，扬起的巴掌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那军官吃痛，暴怒地转过头，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却依旧透着几分跋扈狠厉的脸映入海辰眼帘——浓眉，大眼，嘴角一道陈年刀疤，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凶戾和骄横。

四目相对！

海辰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燃起冰冷的火焰！一股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意席卷全身！

“祝焱？！”

被唤作祝焱的军官也认出了海辰，脸上的暴怒瞬间转为惊愕，随即是更深沉的、混杂着忌惮与怨毒的阴鸷：“夜海辰？！是你？！”他猛地想抽回手，却现海辰的手如同钢浇铁铸，纹丝不动！

“你堂堂一个军官，”海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军万马般的压迫感，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刮过祝焱的脸，“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殴打自己的妻子？还是个抱着婴儿的弱女子？你的军纪呢？你的脸皮呢？！”

海辰的厉声呵斥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点燃了周围早已看不过眼的民众！

“就是！太不像话了！”

“一个大老爷们，买东西嫌沉不愿意拿，难道让抱着吃奶娃的婆娘拿？还要打人？！”

“呸！什么狗屁军官！简直畜生不如！”

“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打得好！这位先生管得好！”

群情激愤，指责声、唾骂声如同潮水般涌向祝焱。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海辰当众擒住手腕质问，又被平民百姓如此羞辱，只觉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达到了顶点！

“夜海辰！老子教训自己的婆娘，关你屁事！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充英雄！”祝焱色厉内荏地咆哮，试图挣脱，同时另一只手竟下意识想去摸腰间的配枪！

这个动作，彻底引爆了海辰压抑的怒火！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当年的种种龃龉，祝焱的阴险狡诈、不择手段，如今再加上当街殴打妇孺的无耻行径！

“找死！”

海辰眼中寒芒爆射！扣住祝焱手腕的手猛地力向下一拗！同时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狠狠一拳砸在祝焱那张扭曲的脸上！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鼻梁骨碎裂的脆响和祝焱杀猪般的惨嚎！

但这仅仅是开始！

海辰如同被激怒的狂龙，揪住祝焱的衣领，将他那身笔挺的军官制服扯得稀烂！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疾风骤雨般狠狠砸落！每一拳都蕴含着龙族恐怖力量，对眼前人渣的极致愤怒！

“打你个欺凌弱小！”

“砰！”

“枉为军人！”

“砰！”

猪狗不如！”

祝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徒劳地护着头脸，被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旁边的菜摊，西红柿、土豆滚了一地。他口鼻喷血，牙都飞出去两颗，惨叫连连，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牧小夏抱着婴儿，护着那位惊魂未定的妇人退到安全距离。她看着海辰暴打祝焱，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解气和冰冷。她轻轻拍着怀中仍在抽噎的婴儿，指尖有微不可查的赤金狐火一闪而逝，安抚着孩子受惊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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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辰最后狠狠一脚踹在祝焱的肚子上，将他像个破麻袋一样踹飞出去，重重摔在泥泞的地上，蜷缩着呻吟，再也爬不起来。

海辰胸膛起伏，缓缓收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死对头，眼神里的鄙夷如同在看一滩污秽的烂泥。他对那瑟瑟抖的妇人：“带着孩子，离这种人渣远点。他不配做丈夫，更不配做父亲！”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的祝焱一眼，转身走向牧小夏和那对母子。阳光重新落在他身上，刚才的暴戾杀神瞬间收敛，只剩下对弱者的关切和看向爱人时的温柔。

“没事了。”他揽住牧小夏的肩，又对那妇人点了点头。

牧小夏将怀中的婴儿小心地交还给母亲。那妇人抱着孩子，对着海辰和牧小夏表示感谢，眼睛里茫然无措，泪流满面。

海辰挽着牧小夏，在周围人群敬佩和感激的目光中，从容离开这片狼藉。走过祝焱身边时，海辰甚至懒得低头，只是冷冷地、如同丢弃垃圾般吐出两个字：

“人渣！”

集市的热闹声浪重新涌来，淹没了祝焱痛苦的呻吟。阳光依旧明媚，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风暴从未生。

只是海辰和牧小夏都知道，与祝焱的梁子，结得更深了。但这又如何？守护该守护的，惩戒该惩戒的，这便是他夜海辰的道。他握紧了牧小夏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漫步在春日的暖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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