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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离开后的沈府,仿佛骤然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鲜活的气息,变得格外空旷而寂静。那日清晨的离别,如同在顾瑾心口烙下了一个冰冷的印记,即便身处烧着银丝炭、暖意融融的屋内,那股源自心底的寒意也挥之不去。
顾瑾的生活仿佛被套上了一个精确而忙碌的轨迹。每日按时起身,梳洗用膳,处理沈府内愈繁杂的庶务,听取各处管事或真或假的回话,翻阅那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田庄、铺面账册。她依旧会定时前往城南的锦绣绸缎庄,看着铺面在表面的规整下勉强维持着运作,听着何掌柜带着惯有的谄媚与小心翼翼汇报着日常,而她,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几处看似细微、实则影响深远的不足。
她行事依旧条理分明,指令依旧果决明确,甚至比沈澈在时更加雷厉风行,仿佛要将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毫无保留地投入到这无尽的俗务与谋划之中,以此来强行填补心底那份因弟弟远行而骤然空寂下来的失落与挥之不去的担忧。
然而,表面的秩序和略有起色的生意,远不是顾瑾的最终目标。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看清这铺子的积弊与潜力。她要的,是将其从里到外彻底掌控,涤清污秽,并将其打造成为一个不仅能稳定盈利、更能悄然收集信息、甚至在未来的某个关键时刻能挥特殊作用的坚实据点。
这一日,雪后初霁,澄澈的阳光透过那扇已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琉璃窗,明晃晃地照进了绸缎庄后堂特意辟出的小议事厅内,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温暖的光影。顾瑾端坐于主位,沉静的目光徐徐扫过下坐着的几人。左手边是略显忐忑的何掌柜,他双手有些不自然地交握着,或因顾瑾此番突然召集,神色间透着些微不安,身子也坐得并不安稳。其旁是负责账目的钱先生,此人原是萧策手下的账房先生,面容沉肃,一言不地坐在那里。另一侧则是新任的孙管事,专司库房与货品事宜,乃是秋葵多方考察后择定的人选,家世清白,做事素来勤恳,此刻虽也安静,眉宇间却带着一股新上任的谨慎与郑重。
厅内燃着炭盆,驱散了些许寒意,但气氛却因顾瑾沉静的目光而显得有些凝肃。
“今日请几位过来,是有几件关乎铺子长远展的事情,需与诸位商议定夺。”顾瑾开门见山,声音清越平稳,目光缓缓扫过三人。
何掌柜立刻躬身,脸上堆起惯有的笑容:“二小姐有何吩咐,但讲无妨,我等必定竭尽全力,遵照执行。”他姿态放得极低,心中却打着鼓,不知这位手段凌厉的东家又要推出什么新花样。
钱先生则只是微微颔,神色专注,准备记录要点。孙管事则挺直了背脊,显得有些紧张,又带着被重用的兴奋。
顾瑾微微颔,先看向何掌柜与孙管事:“铺子如今局面初稳,皆赖诸位用心。然,欲要长久,需得调动起每个人的心力,光靠督促,终非良策。”她顿了顿,抛出了第一个重磅举措,“我意,自下月起,改革月钱放之制。”
何掌柜眼皮一跳,谨慎地问道:“不知二小姐欲如何改革?”
“简单来说,便是‘按劳取酬,赏勤罚惰’。”顾瑾语气清晰,条分缕析,“往后,铺中所有伙计,包括诸位管事,其月钱将分为三部分。一为‘底薪’,保障基本生计,与以往无异。二为‘售货赏钱’,按其个人当月售出布匹绸缎的金额,抽取一定比例。卖得越多,所得越多。”
她看到何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孙管事则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继续道:“其三,则为‘综合考评’。每月底,由何掌柜、孙管事及钱先生共同评议,依据伙计平日待客是否周到、货品保管是否尽责、以及有无得到客人特意好评等因素,评定等级,给予额外奖赏。反之,若怠惰出错,引得客人抱怨,或造成货品不应有之损耗,则视情节扣罚月钱,屡教不改者,辞退勿论。”
孙管事忍不住插话,带着一丝兴奋:“二小姐此法甚妙!如此一来,伙计们为了多拿赏钱,必定更加卖力招呼客人,也会更加爱惜货物!只是……这售货金额与损耗记录,需得极其细致准确方可。”
顾瑾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孙管事所虑极是。此事便需钱先生这边,设计一套清晰的每日流水与个人业绩核对单据,每位伙计售出何物,价值几何,均需签字画押,每日汇总。库房这边,孙管事也需建立详细的出入库与盘存制度,任何损耗,无论大小,皆需记录原因。初始或许繁琐,但习惯便好。何掌柜,你总揽铺面,负责监督执行,并主持每月考评,务必做到公正公开,可能做到?”
何掌柜心中快盘算,这制度虽挑战了他以往的管理方式,但若能推行下去,铺子生意好转,他作为总揽者,利益自然也水涨船高。他连忙躬身:“二小姐思虑周全,此法定能激励众人!小的必定尽心竭力,督促执行,确保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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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顾瑾点头,随即目光转向钱先生,“钱先生,第二件事,关乎供货渠道。赵德昌时期往来的那些供货商,账目混乱,货品良莠不齐,隐患颇多。我意,逐步削减直至断绝与其中大部分人的合作,另寻可靠来源。”
钱先生扶了扶眼镜,沉稳应道:“二小姐所言极是。不知二小姐可有属意的合作对象?”
顾瑾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放在桌上:“这是我近日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的几家织坊和商行。江南‘云锦阁’,虽规模不及以往合作的几家大,但其织工精湛,尤其擅长仿古纹样,品质稳定;蜀中‘彩丝坊’,其绣品独具特色,可作高端定制之用;还有一家专营塞外优质羊绒与皮货的‘北风商行’,信誉颇佳。我已初步接触,他们皆有意合作。价格或许会比以往略高半成到一成,但我要求必须是上等货色,绝不容许以次充好。”
何掌柜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迟疑。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已滑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了回去。双手此刻也无意识地摩挲起衣角,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犹豫笼罩着,但随即便像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二小姐,骤然更换如此多的供货商,且价格上浮,是否风险太大?恐成本难以控制……”
顾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澄澈而平稳,宛若秋日深潭,不见波澜,却自有一股沉静的力量。它并不锐利如刀锋,反而透着几分内敛:“何掌柜,锦绣绸缎庄若只想卖些大路货,与街头布摊何异?我们要做的,是重建‘锦绣’二字的口碑!品质,是立足之本。暂时的成本上浮,若能换来客人的信任与口碑,吸引更多注重品质的客源,长远来看,利大于弊。况且,”她语气微冷,“与那些不清不楚的旧供应商切割,亦是杜绝后患的必要之举。此事,我意已决。”
何掌柜被她目光中的冷意慑住,所有杂乱的思绪都在这一瞥之下悄然沉淀,生不出半分搪塞或违逆的念头,不敢再言,连忙称是。
顾瑾最后将目光投向众人,说出了她思考已久、最大胆的一项决策:“第三,我欲在铺中,正式推出‘成衣定制’与‘精品成衣’售卖之业务。”
这句话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议事厅内激起了一圈无声的涟漪。何掌柜下意识地直了直身子,眼睛微微睁大;一旁的钱先生指间轻捻的动作骤然停下,抬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未来得及掩饰的诧异;就连素来沉稳的孙管事,眉宇间也掠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惊愕。室内原本流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悄然凝住。
孙管事忍不住问道:“二小姐,这……裁制成衣,投入甚大,且款式众口难调,风险是否过高?”
“风险与机遇并存。”顾瑾语气坚定,“我此前悬挂的几款图样,询问者甚众,足见市场有此需求。我们不必盲目大量制作。可先挑选两三款最受好评、工艺相对成熟的图样,每款精心制作十件左右,作为‘精品成衣’限量售,试探市场反应,价格可定高些。同时,辟出贵宾区安静角落,正式推出‘定制服务’。由我提供设计理念与大致图样,聘请一位手艺精湛、懂得变通、且口风严实的老裁缝驻店,为有特殊需求、追求独一无二的贵客量体裁衣,全程跟进。”
她看向何掌柜:“何掌柜,你需留意,哪些客人对此表现出兴趣,尤其是那些高门大户的女眷,她们是定制服务的主要目标。服务好她们,不仅利润丰厚,更是……”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拓展人脉,了解各方动向的绝佳途径。”
何掌柜混迹商场多年,立刻明白了这背后的深意,心中一震,对这位年轻东家的手腕更是敬畏,连忙道:“小的明白!必定仔细留意!”
顾瑾环视三人,总结道:“绩效考核,旨在激内生动力;更换供货,意在夯实品质根基;展成衣,则是开拓利润新高地,并另辟蹊径。三者环环相扣,乃铺子能否脱胎换骨之关键。诸位皆是我倚重之人,望能同心协力,共克艰难。初始阶段,事务必然增多,诸位辛苦,我自有考量,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她的话语既指明了方向,画下了蓝图,也给予了压力和承诺,恩威并施,让在座三人心中既有忐忑,更有一种参与变革、开创局面的振奋。
“谨遵二小姐之命!”三人齐声应道,这一次,声音明显比之前多了几分郑重与投入。
议事结束后,众人各自离去忙碌。顾瑾独自坐在议事厅内,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木的椅靠。
秋葵上前低声道:“小姐,您这几项举措,尤其是成衣定制,真是大胆又精妙。只是……奴婢看那何掌柜,眼神闪烁,怕是心中仍有小算盘。”
顾瑾淡淡一笑,眸光幽深:“无妨。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他能在这新规矩下把事办好,有些小算盘,亦可容忍。我们要的,是铺子活起来,是利润,是信息。至于忠心……”她顿了顿,想起那个至今毫无破绽的陈墨,以及那个在绩效制度下表现得异常卖力、几乎挑不出错处的伙计张弈,“……需要时间,也需要契机来验证和培养。眼下,用其能,防其心,足矣。”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院子里扫雪的伙计。张弈正干得满头大汗,动作麻利,甚至还主动帮年纪大的杂役搬运雪块,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勤恳的笑容。
“告诉下面的人,”顾瑾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对张弈的监视,不仅不能放松,还要更隐蔽,更细致。尤其留意,他是否与某些看似普通、实则身份特殊的女客有过密接触,或者,他下工之后,究竟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越是表现得无懈可击,越说明其背后,可能藏着我们意想不到的图谋。”
“是,小姐。”秋葵凛然应命。
而那位账房陈墨,在得知这些新规后,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只是更加沉默地协助钱先生核算新制度下可能产生的各项成本与预期收益,数字精准,条理清晰。顾瑾欣赏他的镇定与能力,内心深处,她十分希望此人是友非敌,能为其所用。但理智告诉她,在这步步惊心的漩涡之中,面对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虎豹,她不能,也绝不敢,百分之百地相信任何一个人。
改革的风,已然在这小小的绸缎庄内刮起,能否吹散积弊,催生新芽,还需拭目以待。而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也必将随着这阵风,涌动得更加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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