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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篦滑过宝玉乌黑丰泽的丝,动作轻缓而熨帖。窗外晨光初透,映得妆台上的菱花镜一片温润。镜中少年微阖着眼,眉宇间尚有几分未散尽的睡意,嘴角却微微上翘,显是心情舒畅。
“二爷昨夜睡得可还安稳?”我低声问,声音放得极柔,指腹轻轻按压他额角,舒缓着他偶尔蹙起的眉头。
宝玉“唔”了一声,含糊应道:“尚可,就是梦里乱糟糟的,醒来倒忘了大半。”他微微侧过头,镜中的目光正好与我相遇,带着孩子气的依赖和全然信任的笑意。
那笑意驱散了我心头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滞。正待细问他梦见了什么,外间帘子“哗啦”一声轻响,周瑞家的捧着个描金小锦匣,脚步轻悄地走了进来。
“哟,袭人姑娘正伺候二爷梳洗呢。”周瑞家的脸上堆着笑容,目光先落在宝玉身上,又扫过我手中的梳篦,最后才落到镜台旁空着的小几上,将锦匣轻轻放下,“姨太太惦记着姑娘们,叫我送些新巧的宫花儿来。”
宝玉立时睁大了眼,睡意全消:“宫花儿?什么样的?快拿来我瞧瞧!”他扭身就要去够那匣子,动作太大,扯动我手中一缕丝。我忙按住他肩膀:“二爷仔细些,头还绾着呢。”指尖触到他单薄里衣下温热的肩骨,心里掠过一丝无奈。
周瑞家的已熟练地掀开匣盖。匣内红绒衬底上,两枝堆纱宫花挨挨挤挤,花瓣层叠舒展,染着娇嫩的粉、清雅的蓝,在晨光里颤巍巍地闪着细碎的光泽,新鲜得像是刚从枝头摘下,还带着御苑的精致与傲气。
“真真是宫里的手艺,新鲜样法!”周瑞家的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赞叹,指尖点着匣子,“姨太太说了,三位姑娘每人一对儿,林姑娘两枝,琏二奶奶四枝。这不,三姑娘、四姑娘、琏二奶奶的都送过去了,林姑娘的……”她目光转向里间碧纱厨的方向,带着征询。
宝玉早已伸手拈起一枝粉色的,兴致勃勃地对着镜子比划:“这个颜色鲜亮,给林妹妹戴最好看!”他眼中只有新奇与分享的喜悦,浑然未觉这分配背后细微的心思。
“林姑娘在里头呢。”我应道,手上加快了绾的动作,一根玉簪稳稳插入髻。
话音未落,碧纱厨的帘子被一只纤细的手撩开。黛玉走了出来,晨起的慵懒尚未褪尽,身上只松松披着一件素绫薄袄,更显得身形伶仃。
她目光随意地朝这边一瞥,掠过宝玉手中那枝颤巍巍的宫花,最终落在周瑞家的脸上,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轻轻软软,却像薄冰初裂:
“周姐姐辛苦。只是……这花儿,”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是单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了,这挑剩下的,才轮到我?”
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周瑞家脸上那层温热的笑意瞬间僵住,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眼神却已慌乱地躲闪开去,只盯着自己脚前一块磨得亮的地砖,喉头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宝玉脸上的笑容也冻住了。他捏着那枝粉纱花的手停在半空,花枝在他指间微微颤。他猛地侧过头,目光在我紧绷的侧脸和周瑞家那低垂的髻顶之间飞快地扫了个来回,像只被惊扰的雀鸟。旋即,将话头扭开:
“周姐姐,你打太太那边来?太太今日可好?早起用膳香不香?”语快得有些不自然。
周瑞家的如蒙大赦,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连忙顺着话茬接下去:“回宝二爷,太太精神头好着呢!早起用了半碗碧粳粥,配着糟鹌鹑,直说开胃……”
她絮絮叨叨地说起王夫人早膳的琐碎,恨不得把每一粒米都描述清楚,只求淹没了方才那令人心悸的静默。
黛玉却不再看他们。她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隐去了,只余下一片冰雪般的淡漠。
目光轻飘飘地看向宝玉手中那枝花,那花朵娇艳欲滴,花瓣舒展的姿态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慢。
她什么也没再说,转身,素绫薄袄的衣角在门槛上轻轻一旋,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碧纱厨内。帘子落下,隔断了那纤细的背影,也隔断了外间所有纷扰的目光和声音。
周瑞家的觑着宝玉的脸色,又飞快地扫了一眼紧闭的碧纱厨,嘴角勉强扯动一下,声音压得极低:“二爷……若没别的吩咐,我……我这就去回姨太太的话了?”那语气里充满了急切的退意。
宝玉恍若未闻,依旧盯着那帘子。我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喉咙口的滞涩,低声提醒他:“二爷,周姐姐还等着呢。”
他这才猛地回神,眼神有些慌乱地聚焦在周瑞家的脸上,胡乱地点点头:“哦,好,你去吧……替我多谢姨妈费心。”声音干巴巴的,全无往日的活泛。
周瑞家的如获大赦,连声应着“是是是”,几乎是踮着脚尖,倒退着快步出了房门。那描金锦匣还放在小几上,里面那枝蓝色的宫花寂寞地躺着,颜色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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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粉花,那娇艳的颜色此刻看来竟有些刺目。他烦躁地将花往匣子里一丢,两枝花撞在一起,出细微的簌簌声。
“烦!”他低低嘟囔了一声,猛地站起身,衣袍带起一阵风,“我去园子里走走!”说完,也不看我,大步流星地掀帘出去了。
午后的药香在房里弥散开来,一丝丝苦涩缠着暖炉的炭气。我端着一盏刚煎好的祛寒汤药,轻轻放在临窗的炕桌上。药气氤氲,宝玉歪在炕上大引枕里,手里胡乱翻着一卷书,眼神却有些飘,书页半晌也没翻动一下。
“二爷,药温着,趁热用了吧。”我低声说,将白瓷勺轻轻放在盏托旁。
他“嗯”了一声,懒懒地放下书卷,端起药盏,眉头习惯性地皱起。这时,茜雪掀了帘子进来,带进一丝外头的凉气。
她走到炕前,规规矩矩地福了福:“二爷,林姑娘,药送到了,话也带到了。宝姑娘那边回了话,说多谢二爷和林姑娘惦记着。她不过是前几日贪看园子里的晚景,着了点风,略咳嗽两声,吃两剂疏散的药,散散就好了,并无大碍,叫二爷和林姑娘都别惦记。”
宝玉端着药盏的手顿在半空,“疏散的药?可知道是什么方子?宝姐姐身子弱,寻常疏散药力道太猛,怕她受不住……”他语气里是真切的忧虑。
茜雪摇摇头:“这个莺儿姐姐倒没说。只说姨太太看着呢,让二爷放心。”
宝玉这才把药送到唇边,皱着眉喝了一大口,苦得他龇了龇牙。他放下药盏,似乎还想细问宝钗的情形,目光却下意识地瞟向碧纱厨的方向。
那里帘幕低垂,寂然无声。黛玉并未出来,也没让紫鹃传什么话。茜雪的回话,像是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在那边惊起。
日影西斜,窗格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我才收拾完屋子,悄步出了门。院子里暮色初合,寒气渐起,枝叶的轮廓在昏暗中显得有些模糊。
便看见前面走出两个人影,提着一盏小小的羊角风灯。昏黄的光晕摇曳着,照亮了莺儿沉静的脸,和她身旁一个眼生的小丫头。小丫头手里,赫然捧着那个描金锦匣——正是早上周瑞家送来的那个。
莺儿抬眼看见我,脚步微顿,脸上立刻浮起温和的笑意:“袭人姐姐。”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锦匣上,顿了顿,才开口:“莺儿妹妹,这是……”话未问完,意思却已明了。
莺儿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匣子,笑容依旧得体,声音也平平缓缓:“我们太太今早让周大娘送来的花儿。我们姑娘看了,说宫里的手艺果然精巧绝伦。”
她复又说道,“只是我们姑娘说了,她向来不大爱这些花儿粉儿的,戴在身上反倒不自在,白白辜负了这新鲜样法。”
她微微侧头,对那小丫头吩咐道,“这几支是姑娘早给袭人姑娘留下的,趁着夜色叫我赶紧送过来。”
小丫头应了一声,赶紧将盒子递与我手中。
莺儿这才转向我,风灯的光在她眼中跳跃,映着一种近乎通透的平静:“姑娘还说,劳宝二爷费心想着,改日她身子好些了,亲自过去道谢。”
我连忙接过盒子,心里满是感激,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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