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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也想她对吗 我也是（第2页）

“家属呢？谁是家属？！”医生焦急地喊道：“赶紧让家属过来签字！”

“没有...没有家属...”

“医生，你先救她！先救她！！”

“我自己签就行...”

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脸，吐出的声音气若游丝。

最後是向煜自己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任苳流，任苳流....”检查室的医务人员把头探出门口，对号叫人。

但这时候的向煜，已经被推去了抢救室。

右边走廊狭窄的通道，头顶的白织灯把地砖都打的刺眼反光，那扇紧闭的白色大门将任苳流死死地挡在外面，竖立在门框上的两条银色的门柄，寒战战的发着乌青的冷的光。

没有家属...

没有人替向煜签字...

是她自己签的...

任苳流觉得自己也在发抖，她看着护士从身边经过，手里捏着的那张手术同意书...是向煜的字迹，她的字从来就很漂亮...在任苳流的记忆里，向煜的字不仅写的漂亮，还十分有力，一笔一划都力透纸背。

可现在...那单子上的笔画全都是断开的...

任苳流手捂着额头，呼吸断断续续....

她不知道向煜怎麽能在流了那麽多血之後，还能再有力气把自己的名字签完...

任苳流的手从额头移到眼睛上，用力地摁住，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泪从她的指缝间穿过，流到她的下颌上，顺着脖颈一路延伸进领口，灼痛了她。

鼻子堵得厉害，肩膀控制不住地抽缩着，喉咙里呜咽的哭泣声，根本就没办法停下。

她很想拉住那个护士，问一问具体情况。

可任苳流知道，自己没办法问，因为她没有任何身份跟立场。

她是凭空出现的，是不该在这里出现的...

她跟向煜之间，是断裂的，她们有十年的时间...都是空白。

“任东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在拐进右边走廊的时候突然慢了下来，蔚至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人。

任苳流把手从眼睛上拿开，她满脸泪痕，眼睛胀红，眼白充血，鼻尖一下一下地襟缩，下巴也在抽动，脖颈的长筋被带着也一并颤战，像个痉挛发作的晚期患者，两手环绕在胸前，紧紧地抱住胳膊。

她擡眼看向蔚至。

“真的是你...”蔚至喃喃说道。

她走到任东流面前，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

“谢谢。”任苳流接过纸巾，在脸上擦了擦。

两人静默了好一阵儿。

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跟她说话，也不知道要是开口的话...又应该和她说些什麽。

一个消失了十年的人，突然间出现，还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点，而且她还哭的这麽厉害...

蔚至不晓得，这是老天在开玩笑，又一个愚弄人心的把戏？还是巧合之下，一个荒唐滑稽的恶作剧？

她抿了抿嘴，选择保持缄默。

这会儿，角落里那个身穿警服的男人站了起来。

刚刚就是他给蔚至打的电话，在十分钟之前。

蔚至退到旁边和他说了几句话，声音不大，但气氛很沉重。

“都怪我...全都怪我...要不是我犹豫了，慢了那一秒，向队也不会受伤...”

“她是因为我...才...”

“没人想受伤，但如果避免不了，你们向队宁愿是她自己，也不愿是身边任何一个人，别这样...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在这儿守着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等人走了之後，蔚至再一回头，就见任东流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能聊聊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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