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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chapter22“不能告诉你的……
伴随着嘶吼声落下的,是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
砰!
有一瞬的死寂,下一秒,尖叫声骤然响起。
张灼脚步一顿,看着楼上冲下来好几个佣人,每个人都慌慌张张,满脸惊恐。
其中一个嘴里念叨:“杀人了,杀人了!”
张灼拉住周淼,严肃道:“你去楼下,保护现场。”
听到这话,周淼心头一跳,没多想,赶紧下楼往声源跑去。
张灼三步并作一步迅速上楼,撞开房门,匆匆跨过地上凌乱的血迹,跑到窗边。
窗户是落地窗,大半边都碎掉了,剩下的丶还立在窗框上的玻璃碎片,像野兽参差不齐的牙齿。
她扶住窗框,往下探头,不自觉睁大了眼睛。
楼下,两个身着华丽的女人交叠躺在地上。
压在下面那个,一动不动,身下有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上面那个是宋卿的母亲,腹部一片血红,手里握着一把刀,刀刃沾血,顺着刀尖缓缓滴落,滴在玻璃碎片上。
这个女人脸上已经没有了温柔笑意,此时此刻,正咧着嘴角,大口喘息。
张灼视线一动,落在远处挤开人群的周淼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略一点头。
无需多说,周淼已经转头安抚四散奔逃的佣人们,张灼则立刻摸出了手机,边往楼下走,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
十五分钟後,救护车过来拉走了两人,张灼和周淼把情况都报告了一遍,接着和勘察人员一起在宋家别墅里展开调查。
调查结果和张灼目测的情况差不多,从监控录像来看,先是宋俊的母亲提刀砍人,後是宋卿的母亲为了躲避,情急之下把人推到了楼下,自己也不小心跟着掉了下去。
如果张灼没有看到她坠楼後的那一抹狞笑,或许不会怀疑什麽,但她看到了。
因此,她对宋卿母亲的“不小心”暂时存疑。
等待手机数据恢复期间,张灼叫上周淼,来到了楼上的空中花园。
“小张啊,现在好像不是逛园子的时候吧?”
张灼没回答,径自走到玻璃房旁边的露台。
周淼也跟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停放警车的大门口。
她疑惑,问张灼看什麽呢?
张灼幽幽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宋卿跟我们说过,她最後一次见舒望是什麽场景?”
周淼回忆:“雨天,家门口?”
“你发现没有,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大门那边的情况,”张灼听着门外同事询问佣人的声音隐隐传来,又道,“如果宋卿说的是真的,那麽她们当时的对话,应该也会被人听得一清二楚。”
周淼又看向门口:“对哦,是听得蛮清楚的,但那又怎麽了?”
“你说……她会不会是在演戏给谁看?”张灼说。
“演戏?什麽意思啊?”周淼不太懂,“她为什麽要演戏啊?”
张灼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远处。
一年前的雨,突然下到了她眼前,眨眼间,铁门外的警车和人群渐渐隐匿,空旷走道上只剩下两个人。
两个女人,同撑着一把伞。
其中一个退到雨中,情绪激动,不断拒绝。
另一个任由手里的伞掉落在地,安静地站在雨里,一句句温和回应。
几个来回过後,两人似乎达成了一致,掉落的伞终于被捡了起来,重新遮在两人头顶。
不同于刚才的激动,此刻伞下的声音很轻,淹没在雨里,听不真切。
最後,从头到尾都很温和的那一个人,毅然决然转身离开。
她不疾不徐,轻击盲杖,雨幕重重,将渐行渐远的她融在这场雨里,消失不见。
再看回另一个人。
她依旧站在伞下,鞋尖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麽。
良久,她转过身来,伞面倾斜,露出伞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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