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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星象异动长老忧思（第1页）

族人们的惊呼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夜空中荡开涟漪。有人伸手指向西北方，指尖都在微微颤；抱着孩童的妇人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低声哄着“不怕不怕”，可自己的声音却带着颤。火把的光在人群脸上晃，映出满是担忧的神情——巴国人世代靠观星辨灵脉，灵枢星就是巴山的“守护神”，如今这颗星被黑气缠上，谁都知道不是吉兆。

巴垣的脸色比夜空还要沉。他原本还握着悠悠的肩，此刻猛地松开手，脚步急促地往祭台后方走，连袍角扫过祭台石阶的碎石都没在意。“悠悠，跟我来！”他回头喊了一声，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温和，多了几分不容耽搁的急切。

悠悠忙攥紧蛇纹法器跟上。祭台后方藏着一处不大的观星台，由三块一人多高的青灰色石头组成，石头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星纹，有些纹路里还嵌着细小的萤石，在夜里泛着淡蓝的微光。这是巴国先祖传下来的，据说三块石头的位置对应着“天、地、人”三才，站在中间那块石头上观星，能看清寻常肉眼看不到的星象细节。

巴垣从观星台旁的石龛里取出观星镜——那是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镜边刻着缠枝纹，镜片打磨得透亮，却不是普通的镜面，而是泛着极淡的灵脉光。他将观星镜对准西北方，眯起眼仔细看，原本还算平稳的呼吸渐渐变重，握着镜柄的手指也因用力而泛白。

“长老，您看到什么了？”悠悠站在旁边，能感觉到观星台的石头都在微微凉，像是在呼应夜空中的异常。

巴垣放下观星镜，转身看向悠悠，语气凝重得像压了块石头：“那不是普通的雾气，是‘混沌气’。”他顿了顿，见悠悠眼里满是疑惑，又补充道，“先祖的竹简里写过，混沌气是最阴邪的东西，专门吞噬灵脉和星光——它能让草木枯萎，让凶兽狂，甚至能断了一地的地脉根。”

“那灵枢星……”悠悠抬头望向西北方，那缕黑气似乎又浓了些，灵枢星的光只剩下一点点，像风中残烛。

“灵枢星守着巴山的灵脉源头。”巴垣的声音更低了，“它被混沌气缠上，说明困住混沌的古老封印，可能在咱们这一带松动了。”这话一出，连周围悄悄跟来的几个巫祝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只知道混沌气危险，却没想到竟牵扯到“封印”。

就在这时，悠悠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比之前祭典时的温度更明显。他低头一看，蛇纹法器的蛇眼玉石正泛着醒目的红光，不再是之前的微弱跳动，而是像一团小火苗，稳稳地亮着，而且法器的蛇头竟微微转动，对准了西北方的混沌气方向，像是在“盯”着那缕黑气。

“这是……”悠悠惊讶地举起伏法，能感觉到法器里似乎有股力量在涌动，顺着掌心往他手臂里钻，却不灼人，反而带着一丝警示的意味。

巴垣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摸了摸法器的蛇鳞，指尖刚碰到，红光就晃了晃，像是在回应他。“这法器是青丘狐隐门的前辈所制，不仅能护持木灵体，还能感应混沌气。”他转头看向悠悠，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它现在对准西北方，是在提醒我们危险的方向；它烫，是在告诉你——以后这法器，你得时刻带在身上，寸步不离。它能帮你避开混沌气的侵蚀，说不定还能在危急时救你一命。”

悠悠用力点头，把法器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一块温热的护身符。

夜色渐深，山风也变凉了。巴垣带着悠悠回到自己的木屋——那是部落里最古老的一间木屋，屋顶盖着厚厚的松针，屋里的家具都是用巴山古木做的，泛着温润的木香。巴垣从床头的木盒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牌，递到悠悠面前。

那木牌是用深棕色的古木制成，上面刻着和悠悠胸口一样的木脉印记，印记周围还刻着一圈细小的灵脉纹，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松针香。“这是用巴山最老的松树心做的护身符。”巴垣的语气柔和了些，“你刚觉醒灵体，灵力还不稳，这木牌能帮你稳住灵脉，不让混沌气轻易影响到你。”

悠悠接过木牌，触手温热，和法器的温度很像。他把木牌系在腰间，又摸了摸怀里的法器，心里踏实了些。

“最近夜里别出门。”巴垣坐在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草药茶，热气在杯口打转，“我总觉得，那混沌气不会只绕着灵枢星转，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别的动静。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灵体，熟悉法器，其他的事，有我和族里的勇士顶着。”

悠悠坐在对面，看着巴垣鬓角的白在油灯下泛着光，突然想起小时候巴垣教他认灵脉纹的样子。那时候巴垣还笑着说，等他长大了，要教他更多关于木脉和灵脉的事。可现在，巴垣的脸上满是忧思，连喝茶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长老，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悠悠轻声问，他不想只当个被保护的孩子，尤其是在部落可能面临危险的时候。

巴垣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欣慰，也有不忍：“你现在好好的，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他放下茶杯，“等过几天，我再把《山海御灵诀》的事跟你细说，还有混沌的来历……现在，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练引灵术呢。”

悠悠知道巴垣是不想让他担心，便不再多问，起身向巴垣行了个礼，抱着法器走出木屋。夜里的风带着松针的冷香，他摸了摸腰间的护身符，又看了眼西北方的夜空——那缕黑气还在，像一块压在心头的石头。他握紧了法器，心里暗暗想着：不管混沌气是什么，不管封印会不会松动，他都要快点变强，帮巴垣，帮部落，守住这片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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