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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践踏名为暴力的秩序（第2页）

他终于明白，他所依附的，根本不是一个“强大的人类”，而是一种行走于世间的、“规则”本身。

他过去的恐惧、敬畏、生存法则，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然后以我为核心，重塑成了全新的形状。

我们穿过了空无一人的净化区，最终，在那扇高达数十米、镌刻着风霜与抗争痕迹的巨大钢铁闸门前，停下了脚步。

巨大的钢铁闸门近在咫尺，它宛如一堵被人工驯服的悬崖，横亘在现实与庇护所之间。

它的高度过五十米，厚度难以估量，表面是拼接起来的巨大钢板，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锈迹与早已凝固的、不知名巨兽的黑色血污。

无数粗大的铆钉如同丑陋的疤痕，将这些钢板强行固定在一起。

在灯塔光芒扫过的一瞬间，我能清晰地看到钢板连接处那些更为复杂的咬合结构与巨大的液压传动轴，昭示着开启这扇门需要何等庞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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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隐约传来低沉的、如同巨兽呼吸般的机械运转声，那是维持这座小镇生命的动力核心在搏动。

我的到来，显然已经惊动了这头钢铁巨兽。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划破长空，尖锐的鸣叫在悬崖与海面之间回荡，让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闸门正上方，一个厚重的方形观察窗被“哐当”一声打开，几束强光手电的光柱从中射出，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刺眼的光芒让我微微眯起了眼。

“警告！未经许可的闯入者！立刻表明你的身份和目的！”

一个经过扩音器处理后显得格外威严和失真的声音从观察窗后传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与警惕。

“你已经触犯了雾角镇最高戒严法案！立刻退后，双手抱头，否则我们将采取致命性武力措施！”

声音在空旷的崖壁下激起回响，伴随着闸门上方传来的一阵密集的、金属撞击的“咔哒”声，我知道，至少有十几架重型武器的炮口已经对准了我们。

“完了……全完了……”

爱多森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他绝望地看着闸门上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守望者’的指挥官，加拉赫……他是个疯子……他真的会下令开火的！”

他似乎想对我喊些什么，但极度的恐惧让他连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口，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出无意义的“啊啊”声。

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对我那近乎神迹般力量的信心，在雾角镇根深蒂固的暴力威权面前，瞬间又崩塌了一角。

“他们好吵呀。”

doro在我怀里不满地扭了扭身子，伸出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把脸埋得更深了，“人，我们快点进去吧，外面风好大，我想吃欧润吉了。”

她的话语天真而直接，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却也像一滴清水，滴入了滚沸的油锅。

我没有回应闸门后的咆哮，也没有理会脚边濒临崩溃的爱多森。

对于doro小小的要求，我只是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算是安抚。

然后，在无数道或惊恐、或愤怒、或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我缓缓抬起了右手。

我的动作很慢，慢到足以让闸门后的每一个人都看清我的意图。

我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姿态，只是将手掌，轻轻地按在了面前那冰冷、粗糙、镌刻着无数战斗痕迹的钢铁闸门上。

掌心与钢铁接触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绚烂的光效。

一种更为深沉、更为本质的改变，生了。

以我手掌为中心，那坚不可摧的特种合金钢板，开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它没有融化，也没有碎裂，而是在一种越物理法则的力量下，其物质结构本身开始被“无效化”。

那些构成坚固的分子键，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解开，坚硬的钢铁变得如同湿润的黏土一般柔软、可塑。

“吱……嘎……嘣！”

从闸门内部，传来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

那是负责锁死闸门的、直径过一米的巨大锁芯，在无法抗拒的扭曲力场中被一根根强行拗断的声音。

扩音器里的咆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只有那刺耳的警报声依旧在徒劳地尖叫着。

闸门后的人，想必正通过监控设备，看着这颠覆他们认知的一幕，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我能想象到他们脸上的表情，那种从绝对自信到彻底茫然的转变，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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