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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人坐在神霄宫的莲台之上,身上灵气四溢,无数莲香四散而逃,如外面的无尽木一样叫嚣着走向死态。
他想不通自己为何要自散修为,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沉浸在一片剧痛当中,痛苦之态难以言说。
“吱呀”一声。
门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外面阳光太盛,他一时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那个逆着光的影子有些熟悉。
他忍着修为尽散的痛苦擡头看去,擡头之际却猛地听见对方唤他。
——“师尊。”
衡弃春猛地一个战栗,满脸惊恐地睁开眼睛。
怀中一热。
一头小狼不知什麽时候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正奋力地将那颗光溜溜的脑袋挤进他的怀里。
“嗷呜……”
原来是他在叫师尊。
衡弃春只觉周身冰冷,唯有口鼻处呼出来的气息带着灼热,犹被火烧一般。
这很有可能是那些小弟子口中的“发烧”。
他偏头咳了一声,手上却不受控制地将黏在他身上的狼崽子往上抱了一下。
楼厌只觉身体一滑,再回神时自己已经伏在了衡弃春的身上。
两只前爪正稳稳地踩在衡弃春胸口最结实的皮肉上,脚感竟软绵绵的。
他忍不住左右交替爪子在上面踩了一下,在衡弃春反应过来之前伸出脖子,凑到衡弃春的脖颈间仔细闻了闻。
涌入鼻腔的是熟悉的莲花香气,伴随着灼热的滚烫气息。
看来他猜得没错。
狼不是冲动的动物,上衡弃春床这件事,楼厌是深思熟虑过的。
傍晚的时候他就觉得衡弃春的状态很不对,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一看就是生病了。
万一任由他自己这麽睡,病得更严重了怎麽办?
联想起自己刚跳到床上时看到衡弃春那副痛苦难耐的神情,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关心是有必要的。
脑袋忽然一沉,衡弃春灼热的手指居然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楼厌立即惊叫着躲开,“嗷!”
干什麽!
衡弃春整个人病得有气无力,笑着问他:“怕我死啊?”
“嗷!!”
废话,你要是死了,谁来帮本座化形?
衡弃春已经烧迷糊了,压根没有听懂楼厌後面在说什麽,只无意识地半阖着眼睛,一只手仍搭在楼厌的後脑上。
他喃喃出声:“小狼……”
楼厌念着他在生病,于是好脾气地往人身上伏了一下,回忆着自己小时候可能会做出的反应,低低地回应一声。
“嗷呜~”
然後他就看见衡弃春笑了。
是那种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的温和笑意,苍白的唇角上下翕动,楼厌听见他低低地叫自己——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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