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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你得让公爹对这个家有盼头（第2页）

“到底咋办啊？”她翻来覆去地问自己，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才在这熬人的挣扎里，挨过了这一夜。

天光大亮时，孩子们还赖在炕上睡懒觉，王寡妇却早早就起了身。

她轻手轻脚地摸到王富贵房间南头的小灶边，生火、和面、切菜，不多时，锅里就飘出了淡淡的饭香和菜香。

王富贵昨晚耗了不少心神，此刻还蜷在被窝里没醒，王寡妇只想着三个孩子得按时吃早饭，便手脚麻利地把饭菜都拾掇妥当。

八点左右的光景，早饭已经摆上了桌。

王寡妇擦了擦手，走到堂屋，对着西屋的孩子们轻声喊：“快起来啦，饭都凉了！”

可炕上的三个小身影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愿先掀开被子，一个个眯着眼装睡。王寡妇看着这光景，也生不起气来，只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院外传来家旁邻居的说话声，王富贵这才伸着懒腰坐起身。

他揉着眼睛，一眼就瞥见了桌上温着的饭菜，愣了愣，他忙起了身，牙也没刷，就拿起了碗筷，端起一碗玉米稀饭，就着咸菜慢慢吃了起来。

刚放下碗，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大栓、二栓和灵芝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红晕，嘴里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王寡妇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孩子们的小褂子，笑着说：“慢点跑，别摔着，先洗把脸，饭还热着呢！”

王寡妇端来铜盆，从缸里舀了大半盆水，又拿过粗布帕子，挨个给三个孩子擦脸。

大栓、二栓调皮地扭着身子，灵芝则乖乖地仰着脸，任由娘擦去眼角的眼屎，小脸蛋被洗得红扑扑的。

孩子们早被饭菜香勾得急不可耐，脸一擦干，就争先恐后地冲向厨房，各自拿起碗筷，就着咸菜和炒青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孩子们都坐定吃饭，王寡妇才将铜盆里的水倒掉，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头，也走进了厨房。

她刚拿起碗，就对上了王富贵的目光——那眼神复杂得很，像揉皱了的粗麻纸，满是纠结与挣扎。

王富贵心里翻江倒海：昨晚一时失控打了她，此刻想起她当时隐忍的模样，愧疚像潮水般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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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后来虽使了苦肉计给得逞了，但想到她应付的模样、和把以后的路给堵死了，他就是一阵伤心、难过和惋惜。再想想这些年她拉扯三个孩子的不易，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更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怪怪地看着王寡妇，眼神里翻涌着愧疚、懊悔和带色的贪婪，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希冀，像是盼着她能原谅，又像是怕她不肯。

没一会儿，三个孩子就扒完了碗里的饭，放下碗筷，嚷嚷着要去外面玩，雀跃着跑出了院子，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富贵深吸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软：“媳妇儿……昨天晚上，真是怪我。我不该那样对你的。”

一想到就因为自己那一巴掌，或许要彻底失去她，他心里就莫名泛起一阵悔意。

可见她并没有昨晚那般决绝，便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语气带着几分慌乱的试探：“媳妇，昨晚我真是老糊涂了！实在是瞧见郭大瘸腿欺负你，心疼你，又听你把咱俩的事对外说了，一时气急才犯了浑动手打了你，我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咱终究是一家人，一个锅里舀饭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三个孩子更是咱俩心连着心的纽带。咱以后……还能不能恢复到以前啊？实在不行，哪怕半个月一次也行！你得让公爹对这个家还有盼头，可不能寒了我这老汉的心啊！往后我啥都听你的，只求你别断了我这点念想。”

他眼神巴巴地望着王寡妇，那里面盛满了可怜巴巴的祈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王寡妇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没有半分迟疑，语气斩钉截铁：“咱昨晚不是说好了吗？彻底断了来往。我还……还答应了你，给了你最后一次，你是个男人，总得说话算话吧？一个唾沫一个坑，哪能出尔反尔。现在该把心思都放在挣工分、养孩子上，不能满脑子净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谁让你这么有魅力，长得这么俊俏呢？”王福贵的声音低了几分，话里却藏着掩不住的龌龊，“你每天活生生站在我跟前，上凸下翘的，我这做公爹的，怎么可能视而不见、没啥想法？你就跟那带露的鲜花似的，难道还不希望被人稀罕、被人疼、被人爱，好好观赏把玩吗？”

“不行！这绝对不行！”王寡妇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满是不容置喙的决绝，“既然说好了断干净，就没有再改变的道理！”

王福贵见她态度决绝，膝盖一软竟差点跪下去，双手往前伸着，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东西，声音带着哭腔，颤得不成样子：“儿媳妇，爹知道错了，可爹控制不住啊！儿子走得早，你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娃多不容易，爹看着心疼，也想着能替你分担些，可看着你每天忙前忙后、活生生站在我跟前，我这老汉的心就跟猫抓似的。”

他抹了把眼角的浊泪，皱纹堆起的脸上满是卑微，语气近乎哀求：“爹保证，往后一定把挣工分放在头一位，多去地里扛重活，多攒点粮食，让你和娃们少受点苦！爹再也不胡思乱想，再也不跟你提那些过分的要求，就……就偶尔，你要是不那么厌烦爹，给爹个好脸色。爹要是实在……实在憋不住了，你就让爹放松一下，让爹知道你没彻底把我当外人，行不？”

王寡妇看着他佝偻的脊背，看着他那双布满红血丝、满是祈求的眼睛，原本紧绷的心弦忽然松了一丝，却不是妥协，而是掺了几分无奈的酸涩。

她猛地别过脸，避开他太过炙热的目光，声音低哑得像是蒙了层灰，没了先前的决绝，却裹着更深的迟疑与刺骨的疲惫：“公爹，你说的轻巧。这两年，你心思全扑在那些见不得人的念想上，满脑子都是咱俩这乱伦的糊涂事，怎么可能真把挣工分放在心上？”

她顿了顿，喉咙紧，语气里添了几分痛心与自嘲：“孩子他爹走得早，我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娃，已经够难了，难到我有时候都撑不下去。”

她的声音带上了颤音，抬手抹了把眼角，“你是娃们的亲爷爷，本该是我和娃们的靠山，可你偏偏要打这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往咱这烂泥坑里再踩一脚。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心疼心疼娃们？别再揪着这些龌龊事不放了，成吗？”

王福贵脸上的祈求瞬间僵住，嘴唇嗫嚅着，想说的话全被她这番决绝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慌乱，接着便是浓浓的羞愧，最后一点点沉下去，只剩下化不开的失望。

他佝偻的身子仿佛更弯了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下来，眼神也失去了先前的光亮，灰蒙蒙的一片，连带着声音都蔫了下去：“我……我没想害娃们，也没想让你受委屈，我就是……就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也得控制！”王寡妇猛地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眼里带着哀求，也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

“爹，咱能不能守着底线好好过日子？我们都把心思放在娃身上，放在地里的活上，多挣点工分，咱一起把娃们拉扯大，让他们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别让他们一辈子背着这些污名。只要你断了那些念想，踏踏实实做公爹，我依旧好好孝敬你，娃们也能堂堂正正喊你一声公爹，这不好吗？”

王福贵佝偻的身子瞬间垮了下去，眼里的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化不开的失望与无力。

他嘴唇动了动，却不出半点声音，浑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没忍住滚落下来，砸在布满补丁的衣襟上。

他慢慢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声音蔫得像霜打的草：“好……好……我听你的……再也不提了……爹要是实在憋不住了，就上三队去找老邢家的小儿媳，爹也不向你多要，一个月就给个毛的，成吗？”

王寡妇看着王富贵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念及他不过五十来岁，本就有这方面的需求，偏是自己断了他的后路。他也该放松放松，

王寡妇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这一点头，让王富贵悬着的心立马落了地，他那张皱巴巴、爬满褶子的脸瞬间舒展开来——眼角纹路漾着笑意，额头褶皱平了大半，耷拉的嘴角往上扬，露出几颗黄牙，活像枯木逢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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