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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苏泽兰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气息里混杂着焦土丶腐朽和记忆深处血腥的味道,呛得他肺腑生疼。
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用尖锐的痛感强迫自己站稳,强迫自己呼吸。
後背的衣衫被冷汗浸湿,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冰凉的战栗。
复仇的快意并未能填补这种空洞,反而让此刻的直面变得更加艰难——因为他亲手了结了仇怨。如今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丶无处安放的哀恸。
每一步都踏在焦黑的碎瓦和松软的灰烬上,发出细微的丶令人心悸的窸窣声。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锐利而冰冷地扫视着院内的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痕迹。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身後的盛暄和萧祈昀,但那种全神贯注丶近乎偏执的搜寻姿态,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指令。
盛暄和萧祈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盛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开始小心翼翼地搬开那些较大的丶焦黑的碎木和石块。
他的动作放得很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仿佛生怕惊扰了长眠于此的亡魂。
萧祈昀则沉默地环视了一下院落布局,目光沉静地判断着可能的位置。他没有像盛暄那样直接动手清理,而是走到苏泽兰的侧後方,目光紧随苏泽兰的视线,同时警惕地留意着周遭环境的稳定性,防止二次坍塌。
苏泽兰在院中缓慢地移动着,最终在一处相对空旷丶靠近院墙根部的角落停了下来。那里的泥土颜色似乎比周围更深,散落着一些不同于房屋建材的丶已经风化发白的碎骨。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开表面的浮土和灰烬。更多的碎骨显露出来,零散地分布着,早已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形状。在其中,他触碰到了一小片半融化的丶扭曲的金属,依稀能辨认出是锄头的刃口……
苏泽兰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指尖瞬间变得冰凉。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丶深不见底的哀伤。
他没有流泪,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极其缓慢地丶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能找到的丶属于父亲的碎骨和那片锄刀残片,一点一点地收集起来。每拾起一块,他的动作都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梦境。
盛暄默默地递过来一块提前准备好的丶干净的深色布巾。苏泽兰接过,将收集到的遗骨和残片仔细地丶一层层地包裹起来,动作缓慢而专注。
包好後,他紧紧将那个小小的布包攥在手里,站起身,目光投向了那扇早已坍塌丶只剩下一个扭曲框架的“房门”。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入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跨过门槛的残骸,屋内的景象更加惨烈,屋顶完全塌陷,只有几根焦黑的梁柱歪斜地支撑着,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瓦砾和灰烬。
他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门内侧不远处的一片区域。
那里,一具相对完整的丶属于女性的骸骨蜷缩在地,骨骼的姿态呈现出一种绝望的挣扎。骸骨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早已碳化的布片,以及散落在地的丶几枚被烧得变形的丶廉价的铜质发簪……
苏泽兰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几乎要站立不稳。跟在他身後的萧祈昀意识地上前一步扶住。
苏泽兰稳住了身形。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那具骸骨,看了很久很久。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然後,他再次缓缓蹲下身,伸出手,这一次,他的指尖颤抖得更加厉害。他极其轻柔地丶仿佛怕惊醒了沉睡的母亲一般,开始收拾母亲的遗骨。从纤细的指骨,到破碎的颅骨,再到那些散落的发簪……他收拾得异常缓慢,异常仔细,仿佛要将母亲的轮廓在脑海中重新拼凑起来。
盛暄默默地再次递上一块干净的布巾。萧祈昀则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小巧的丶还算完好的陶罐,沉默地放在苏泽兰的手边。
苏泽兰将母亲的遗骨仔细地丶依序放入陶罐中,最後将那些发簪也轻轻放在上面。然後,他用布巾封好罐口,用细绳仔细系紧。
他双手捧着那个沉甸甸的陶罐,缓缓站起身。怀里是父亲的碎骨包,手中是母亲的骨灰罐。他站在那里,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着他内心那几乎要将他压垮的巨大重量。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流一滴眼泪,没有发出一丝哽咽。唯有那死寂的沉默,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加令人窒息。
院落废墟中,只剩下风吹过残垣的呜咽声,以及三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哀恸无声,却震耳欲聋。
苏泽兰着父母的遗骨,转过身,视线投向院落侧後方那条几乎被荒草彻底吞噬的小径——那是通往记忆深处,那个柴房角落的方向。
他没有说话,只是迈开了脚步,步伐比之前更加沉重,却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盛暄和萧祈昀立刻跟上。盛暄看着苏泽兰紧绷的侧脸和那双死死盯着前方荒草路的眼睛,心中已然明了,喉咙发紧,想说些什麽安慰的话,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只能更加警惕地留意着苏泽兰的状态和脚下的路。
萧祈昀的目光则随着苏泽兰的视线扫过那片区域,沉稳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比盛暄更清楚,苏泽兰此刻寻找的,是比确认死亡更加残酷的一线渺茫希望。
苏泽兰沿着记忆中的方向,一步一步,拨开齐腰深的丶带着倒刺的枯黄草杆。他的脚步时有迟疑,时而停顿,眉头紧锁,努力辨认着早已面目全非的地貌。童年的记忆在巨大的创伤和漫长的岁月冲刷下,变得支离破碎。
“是这里吗……”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他停在一个堆满碎砖烂瓦的角落,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和焦灼。
盛暄立刻上前,手脚并用,快速而小心地清理开表面的杂物,露出下面压着的半截腐朽的木桩和几块散落的石头,并没有米缸的痕迹。
苏泽兰的嘴唇抿得更紧,眼神黯淡了一瞬。他没有放弃,继续沿着印象中的方位移动,目光如同梳子般细细篦过每一寸土地。
时间在沉默而压抑的搜寻中流逝。每一次错误的辨认,都让苏泽兰周身的空气更冷一分。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终于,在靠近一处半塌的丶被野藤彻底缠绕的土坯矮墙根下,苏泽兰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墙角一个被厚厚的泥土丶腐烂的树叶和坍塌的碎土块几乎完全掩埋的隆起物。那隆起的形状,依稀能看出一个巨大的丶倒扣的圆弧轮廓……
苏泽兰的身体瞬间僵硬,呼吸骤然停止。怀里的骨灰罐和布包被他无意识地攥得死紧。
盛暄和萧祈昀也立刻注意到了那个地方。盛暄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屏住呼吸。萧祈昀的眼神也瞬间锐利起来,向前半步,站在苏泽兰身侧稍後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无声的支撑。
苏泽兰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极其缓慢地丶一步一步地挪到那个隆起物前。他缓缓蹲下身,伸出颤抖得无法自抑的手,甚至顾不上找工具,开始徒手挖掘!
苏泽兰的动作一开始很慢,很轻,仿佛害怕惊动什麽。但随着覆盖物被一点点清除,那倒扣米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甚至带上了一种疯狂的意味!
盛暄见状,立刻上前帮忙,用随身的小刀和双手飞快地清理着周围的杂物。萧祈昀也蹲下身,用更沉稳的力道,清理着另一侧的堆积物。
终于,那个巨大的丶粗陶制成的米缸大部分显露出来。它倒扣在地上,缸体布满裂纹和苔藓,一侧似乎被重物砸过,塌陷下去一大块,裂开一个不小的豁口。豁口被泥土和碎石塞得严严实实。
苏泽兰的手猛地停在那个豁口前,指尖冰凉,抖得不成样子。他死死盯着那个黑暗的丶深不见底的豁口,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里面那个小小的丶惊恐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惧和微弱的希望在他胸腔里疯狂厮杀,几乎要将他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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