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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决（第2页）

掌柜唤了小厮给他们安置在顶楼的雅间，两人隔着木桌临矮窗盘腿而坐，正好能望向楼下街景。

二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层芥蒂，谁都未提，王林能明显感觉到李慕婉对自己的疏远，那些朝朝暮暮攒起的信任和托付，似在悄然无息的瓦解。

“你心里有不快，是因为我？”王林把茶盏递给她。

李慕婉正视王林眼睛，企图能在里边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东西，“婉儿哪来的不快？”

“你有想问的吗？”王林盘起的腿放起，手肘撑在膝盖，就这麽端详她。

李慕婉深吸一口气，“没有。”

又是一片宁静，窗外有纸鸢滑翔而过，李慕婉视线被引开了，不顾王林的打量。

只是这静被门外吵嚷声打破，那人叫嚣偏要这间房，掌柜的可是见过王林手段，哪敢惹了他，可那人言辞激烈，张狂不止，踢着木墙，“老子今日偏要这间，我藤家人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藤一？”端茶的王林指尖微顿，扬起下巴示意许立国去开门。

门开後，藤一率先看见许立国，嘲讽道：“呦，原是王林身边的好狗？”

“这不是狭路相逢了嘛。”

王林端坐不吱声，许立国说：“藤一大人，今日出街没栓藤少主给您系的绳吗？自个儿跑出来了？这是我们王爷定的雅间，胆子肥了也敢乱闯？”

藤一推开许立国，自顾入内，身上还带着酒气，人却是清醒的。

李慕婉背着门，藤一在宴席上见过她，只一背影便能认出，“呦，北川王好雅兴，同美人品茶呢？”

“对了，”藤一走到茶案，自己拿起一个杯子倒了茶，举杯敬过去，“还未恭贺王爷新婚之喜啊。”

“你想要这间？”王林不露声色敛眸，杀意含在眸子里。

“不，”藤一邪魅一笑，“本公子改了主意，又不想要这雅间了。”

他回眸盯着李慕婉，王林眸光射出杀气，放在大腿的掌心骤然握紧。

“劝你把眼睛收回去，”王林眼神变得凶狠，“否则，藤九的眼睛就是你的下场。”

藤一闻言不断不怕，反而更是狂妄，藤一在藤家九子中，更为出色，一身武艺比之藤厉过之而无不及，那是藤化元给藤家城培养的武将。

刺耳的笑声充斥雅间，“北川王以为手握四十万铁骑，便可拥兵自重，横走赵国了？”

“天子脚下，想杀人便杀，不过是仗着那点权势和身份，可敢与本公子比试一场？”

“赢了，我要她！”藤一说。

“吃了雄心豹子胆，眼睛长在了头顶，什麽都敢看，要不要先掂量掂量自个儿，有无这个命要？”王林不屑与他说话，没再看藤一，起身朝李慕婉伸手，“我不会拿你做任何交换。”

李慕婉从未担心过此事，搭手上去，二人走出内间，藤一也跟着起身，“王林，你可敢与我一战？”

王林不理会他，藤一继续说：“听闻北川王百战不殆，倒想领教一下。”

见他纠缠，王林本可不应，却换了一个条件，只见他唇角微挑，“若本王赢了，我要你藤一的血，给藤化元作酒喝。”

握着的手一紧，李慕婉心存担忧，仰头看了眼王林，“王爷？”

“锦衣卫的校场有一处擂台，可敢在那与我一战？”

“锦衣卫的藤家的地盘，想要本王自投罗网？”王林说，“恕不奉陪。”

“北川王看似游刃有馀，即便你在京城万人之上又如何，可能越得了皇权？”藤一说，“我知道你想查什麽。”

“你今日不是凑巧过来的。”王林斜眼看他，似琢磨透了。

藤一坚持，“北川王可要应战？”

王林擡袖，锦衣卫的地盘，藤一再有胆子，也不敢直接杀人。

午後的日光盛在头顶，擂台的交锋焦灼难下，藤一并不好对付，再难缠，王林也不至于占据下风，可出手的动作明显的慢了，一直专注观战的李慕婉察觉不对劲。

王林顿觉一股眩晕袭来，眼前的藤一在日光下悬出重影，光圈晃着眼睛，密汗逐渐渗出，藤一挑出邪魅，就在这一刻，蹬起身躯朝王林踹出一脚，重量落在胸膛，王林吐出一口黑血。

李慕婉迅速捕捉後确认，攥紧了拳头撑在护栏上，“他中了毒，藤一下了毒。”

许立国闻言想要出手，锦衣卫已经刀架颈侧，可藤一没有就此罢手，继而对倒地难起的王林又是一脚，王林受力摔出几丈远，血液染着袍子，银发也染了红。

“够了！”李慕婉喊停，“放了他，我愿意跟你走。”

藤一收了招式，仿若就等着李慕婉入套，擡手时属下送了帕子上台，他擦着手里的血，王林已经负伤，听闻李慕婉的话，撑着最後一丝意念起身，颤颤巍巍站直後，药效已经达到顶峰，他又重重後仰倒地。

眼前一片漆黑，再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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