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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第3页）

许立国和程贤在营帐十丈外守着，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李慕婉目光扫过军帐，最後落在裙摆处，不知道什麽时候刮了个洞，“裙子破了。”

王林翻转她的裙摆，破了也脏了，“本王给你做新的，用最好的料子，最好的绣娘。”

“王爷，劳民伤财可不好。”

“金丝雀，就得娇养。”王林捏着她的脚踝，绣花鞋无声被脱掉了。

李慕婉声音带出的苦涩藏在气息里，“是啊，圈起来的金丝雀。”

王林察觉她的心情不太好，“你不开心？”

“王爷开心吗？”

他捏起李慕婉的下颌，“不圈起来，她若飞走了，不开心的该是我了。”

李慕婉细嫩的指尖从他脖子划过，停在上边，“婉儿想打一条金链子，也在这套起来，开心时松一松，不开心就扯一扯。”

“拿我当狗儿训？”王林宠溺地笑。

“王爷是狼，婉儿幼时也训过狼。”

“本王性子从小就硬，就怕婉儿训不动，”王林指尖碾上她的腰，扯开那莲花绣样的腰带，“金锁多俗气啊，风吹仙诀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本王更喜欢婉儿的裙带。”

他把解下的裙带放她手心，气息也滚在她脸侧，“婉儿要不要试试，硬不硬？”

停在他脖子的指尖捏紧那条裙带，李慕婉挑起眼尾，将裙带朝他脖颈绕了一圈，再打上结，她真的扯了扯。

“硬。”李慕婉飘着气音。

“硬吗？”王林又问，“想训吗？”

李慕婉缓缓闭眼，捏紧裙带想狠狠拉住，王林拖起她，“婉儿，坐上去吧，坐上去。”

她轻飘飘的，一口气堵着难受，在他的声音里似进入一团迷雾。

“婉儿先来。”王林引着她。

李慕婉扯着缠在他脖子的腰带，在那隐忍的声音里，眼睛通红，王林就这麽看着她痛苦又愉悦。

“够吗？”被衣带缠得发红的脖子开始曝起青筋，李慕婉的双臂撑在他肩头，晃得很厉害。

她的颤吸一阵阵袭来，很热，眉心蹙的越来越深，被她拽着发紧的裙带慢慢松下来，连同她的眉心，也得到舒展。

“好婉儿。”王林指腹蹭开她的发，“该我了。”

他解下套在脖子的裙带，捆上她的双腕，吊在军帐悬挂的鈎子上，抱着她，“如何？本王好训吗？”

李慕婉餍足的笑，可是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许立国与程贤坐在远处守着军帐，一人一壶酒，许立国百无聊赖说：“王妃要是祸国殃民的妖妃，那咱家王爷就是沉迷美色的昏君。”

程贤猛灌了一口酒，辛辣在口间回味，“食色性也，王爷也是男人啊，如狼似虎的年纪。”

夜色在广陵园覆上一层星辉，王林解下悬挂的手腕，粗重里带着温柔，“营帐环境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带了薄茧的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泪痕，“等回了王府，好好补偿婉儿。”

金链子锁不住他，但李慕婉的衣裙足够了，她知道，这样一匹烈性狼，能不能驯服，取决于他愿不愿意臣服，王林是甘愿对她俯首称臣的野兽，真训起来，硬死了。

*

婚期如期而至，李碧云着一身嫁衣坐于妆台，明日便是王林来丹阳王府迎娶大婚日，她望向窗外月色，红绸满挂。

北川王府同样装点上一层喜庆，李慕婉着一身鲜红喜服，从南苑屏帘里探出，王林负手而立，背着她。

屋内龙凤烛成双，合卺酒摆上矮桌，院外风灯换成喜灯，听闻脚步，王林缓缓转身，面向李慕婉，她一身红衣裹身，明媚动人。

王林身穿喜服，鲜红衬出他的儒雅气质，如松风水月，一双丹凤眼挑起，吊着清冷与孤傲，可看向她时，却不自觉多了几分柔情，他在红光中向她伸出，“来。”

李慕婉搭手，与他携手并立，“要拜天地麽？”

王林手背轻抚，落在她面颊，红烛染上红晕，把她衬得温婉中多了几分娇媚。

“不拜天地，”王林说，“来日我带你回北川，拜父母。”

李慕婉点头，二人夫妻对拜，屏风影上交杯，朦胧中王林横抱人入了榻，喜盏尽，金铃响，红烛摇，喜服落。

而此时丹阳王府内，看守聘礼的亲卫在月色下拔刀，砍断聘礼箱的红缎，取出里边的武器，杀入丹阳王书房。

血雨腥风融入月色，暗卫接连攀檐而入，丹阳王府在夜深人静的喜色里血流成河，李蓝义脖颈渗出血液，血染宣纸，那是一封要送入藤家的密信。

而另一处院落，李碧云躺在血泊，嫁衣又染血红，丹阳王府死气弥漫，红烛燃起红光，比爆竹还要灼目。

喜服挂在床头，李慕婉汗涔涔躺在他臂弯，他喘着息拂过面颊的碎发，又温柔深吻，探入舌尖，搅得她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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