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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泽停好了马车便朝着这边狂奔,冲过来就径直挂在路眠身上,一点也不见先前互怼时的尴尬。
楚袖对着那两位颔首,而後便带头进了朔月坊。
苏瑾泽拥着路眠往进走,路过两人时停了步子,自腰间的配饰上扯了两颗金珠下来,一人一颗塞进手里。
“方才是我玩闹心起,两位收了这东西就莫要怪罪了。”
在那两人诚惶诚恐要下跪时,苏瑾泽往後一跳,急匆匆地赶着路眠往进走:“快快快,慢了花娘可就不给我做吃的了。”
“你可不知道,打从你二人不在坊中,花娘瞧我是哪哪儿都不顺眼,後来我就干脆不来了。”
苏瑾泽嘟嘟囔囔地和路眠告状,对方含糊应答,本想擡步跟着楚袖往楼上走,却被苏瑾泽揽着脖子往後院扯。
苏瑾泽的理由也十分充分:“阿袖久未归家,也得和那几位说些体己话呀。”
“太黏人可不讨人喜欢,你还有的学呢!”
路眠略一思索,也觉得在理,就随着他往後厨去了。
与此同时,楚袖才将将踏上二楼,就被衆人围了起来。
脂粉香气扑面而来,云鬟雾鬓将她簇拥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地同她讲话。
“楚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姐妹们可想你了。”
“我新练了一支舞,楚老板帮我看看呗!”
“先前您说的那首曲子我们改好了,您先过目我们的吧。”
一群人挤挤挨挨,楚袖被热情围绕,半晌才站稳了脚跟,无奈道:“各位厚爱,只是我才回来,不大了解现下坊中的情况,过几日定然一一拜访,莫要急切。”
楚袖待人温和,在正事上却一丝不茍,她如此好言,衆人也不好再往上聚,只带着满脸笑意各自散开做事。
衆人嘈杂的声音不小,二层最靠里的房间被人砰地一声推开,头发乱糟糟的姑娘像个炮仗似的走了出来,口中骂骂咧咧的。
“有完没完,都说别吵了,人才睡下。”
楚袖站在对方十步开外,见得她这幅模样不由失笑道:“怎麽两月不见,你就好到与阿兰同枕共眠了?”
对方眼下浓黑,又因被吵醒而满是怨念,游魂一般望过来的时候把楚袖都吓了一跳。
“怎麽成这样子了,不会这些日子都是你一人做事吧?”
以往叶怡兰帮她做事,虽也是整日睡不醒的模样,好歹还像个人。
月怜倒好,看着比戏台子上扮鬼子狐妻的名角儿还要唬人,说出去都能止小儿夜啼了。
整理了一晚上的情报,月怜如今脑袋都发懵,看见楚袖也不敢上前,反倒是揉揉眼睛道:“都说不能多干活了,现在都开始出幻觉了。”
看来这姑娘的确是被坊中事务折磨得不轻。
楚袖往月怜那边走了几步,她反倒是被吓得钻进先前那房间,疾声喊道:“叶怡兰,你快起来,让我睡!”
倒在床上的叶怡兰艰难地睁开眼睛,张嘴就是一句骂:“都说没事不要吵我了,要睡你直接睡地下不就成了!”
“不行!这几天睡地下都给我睡出毛病来了。”
“刚才我还看见姑娘站在门外呢,眼睛都坏到出幻觉了!”
叶怡兰被她扯着坐起身来,迷蒙间向大敞的门口瞥了一眼,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
一瞬间睡意全飞,她指着门口那人道:“你看到的姑娘是不是穿着件青绿衣裙,现在还在门边?”
月怜飞速回头看了一眼,而後答道:“都说我们一人睡一天床了,这下可好,咱俩都有病了。”
叶怡兰揉了揉额头,从床上起身,拦着月怜不让她睡下。
“姑娘还是不要看好戏了,再这样下去,这傻子当真要以为自己疯了。”
楚袖倚在门边,闻言便道:“哪里是我看好戏,是她不信啊!”
这麽一会儿功夫,月怜也回过味儿来了,对着叶怡兰道:“这是真的?”
“真的。”
听到回应,月怜这下也不睡了,径直冲进楚袖怀里,不一会儿便打湿了她的衣襟。
楚袖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好啦,我回来了,你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
谁想一向爱躲懒的姑娘猛地擡头,语带泣声道:“不要,我也要为姑娘做事!”
“好好好,都听我们月怜的。”
“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叶怡兰不由吐槽道:“那你倒是先从姑娘怀里出来啊!”
月怜抱紧楚袖,甚至埋得更深了些,闷声反驳:“才不要!叶怡兰你就羡慕吧!”
“姑娘最宠爱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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