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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金蝉脱壳（第2页）

“沈先生，保重。”老陈低沉地说了一句，眼神里带着敬意。

沈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转身利落地消失在堆满锈蚀铁桶和废弃木箱的阴影里。

他如同幽灵般，沿着预先勘定的路线，利用复杂的地形和渐浓的夜色，悄无声息地向着预定的袭击点——一个可以俯瞰码头部分区域、但本身易于撤离的废弃吊塔平台摸去。

夜晚的江风格外凛冽，带着潮湿的腥气。他趴在冰冷的钢架上，能清晰地看到下方码头区域灯火通明，日军巡逻队的身影来回穿梭，气氛肃杀。他在等待，等待那个竹下大佐座驾出现的信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面上船只的汽笛声偶尔划破夜空。

突然，码头入口处传来一阵明显的骚动，几辆黑色的轿车在摩托车的护卫下，缓缓驶入核心区域。目标出现了！

沈望舒精神一振，立刻计算着距离和时机。他迅安装好那几管特制爆炸物，设定好引爆顺序和时间。

就是现在！

他猛地按下引爆器！

“轰！”“砰！”“嗤——！”

连续的、巨大的爆炸声和刺眼的闪光在码头外围骤然响起！浓密的、带有刺鼻气味的白色和黄色烟雾迅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一大片区域！

“敌袭！！”

“保护大佐！！”

“在那边！吊塔方向！”

码头上顿时一片大乱！探照灯的光柱疯狂地扫向沈望舒所在的方向，密集的子弹如同泼水般倾泻而来，打在钢架上溅起无数火星！

沈望舒按照计划，用手枪进行了几次短暂的、看似激烈的还击，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

更多的日军士兵和便衣特务被吸引，向着吊塔包围过来。

就是现在！沈望舒看准时机，在又一阵密集弹雨扫来时，身体猛地一个踉跄，左手捂住胸口，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从高高的吊塔平台上，向着下方漆黑、礁石林立的滩涂直坠下去！

“打中了！”

“他掉下去了！”

“快！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岸上传来日语和中文混杂的呼喝声。手电筒的光柱在滩涂和江面上乱晃。

沈望舒坠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阵眩晕。他强忍着不适，迅割断身上可能缠绕的杂物，按照预定的方向奋力潜游。

很快，一个穿着潜水装备、如同水鬼般的身影悄然靠近，对方亮出了手中一枚同样的骨制护身符。

沈望舒也立刻出示了自己的信物。

对方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跟上。两人如同游鱼，迅潜入更深的水域，向着那条隐藏在水下的废弃排水管道游去……

几个小时后，疲惫不堪但成功脱身的沈望舒，在远离码头区的一处荒僻江岸，登上了老陈等候已久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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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动，驶向未知的、但充满希望的远方。

而在三号码头，喧嚣持续了半夜。日军和号进行了大规模的打捞和搜查，最终只在礁石缝里找到了几片被撕裂的、带着血迹的衣物碎片，经“辨认”，属于沈望舒。

第二天，上海滩的日伪报纸刊登了“军统顽匪头目‘黑鸦’沈望舒，袭击皇军码头，被当场击毙，尸骨无存”的消息。

军统内部，刘副站长看着这份情报，冷哼一声，将写有沈望舒名字的档案卷宗，扔进了标着“已清除”的文件柜最底层。

“黑鸦”，这个名字，连同其代表的那个人，在上海的情报战场上，正式成为了历史。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一只挣脱了所有桎梏的雄鹰，已经飞向了更广阔的天空。

顾知行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外面依旧阴沉的天空，手中捏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关于“黑鸦”被击毙的详细报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缓缓归于平静。

金蝉，已然脱壳。

新的棋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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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剧情的小互动】

沈望舒（在颠簸的汽车上检查“遗物”——那几片被撕坏的血衣）：“这血包味道有点齁甜，差评。下次建议换番茄酱，至少还能拌面。”

顾知行（看着报纸上“尸骨无存”的报道，满意点头）：“效果逼真，经费控制得当。就是可惜了那件水靠，报销理由得想想……写‘重要道具因公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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