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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引进内地播出热 文工团领导上门（第3页）

“我觉得作为专业写小说的，不论何种题材，都应该能驾驭才行，没什麽矛盾不矛盾的。而且青江作为钢铁城，相信很多人对钢铁厂和钢铁大院都有感情。不瞒王记者，我家就是钢铁大院的，说实话，《钢铁大院》的灵感，还就是和邻居们的闲谈里偶然迸发出来的。如此鲜活，如此有力，我觉得，不写出来，对不起那个年代勇敢拼搏的工人，这才有了《钢铁大院》。”

王记者追问：“那桃夭传呢，是什麽促发你写武侠兼悬疑题材的？”

章清云笑着回忆：“金老先生的小说吧。刚进入大学那会儿，看见图书室那麽些书，说实话，真跟老鼠进了米缸一样。我当时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两个人比着看书，谁看的慢谁请客，我记得我请了好几次。没办法，我阅读速度没她快，在这方面总是吃亏。

那时候，也是第一次接触金老先生的书，如果说感受，那就是痴迷，痴迷金老先生架构出来的武侠世界。那一个学期，我都在读金老先生的书。

我记得那一天下着大雪，我把图书室所有金老先生的书都看完了。回宿舍的路上，觉得空虚极了，脑子里空唠唠的，仿佛那些武侠人物就这麽在大雪里离我而去。那天晚上睡觉，桃夭就这麽进入了我的梦里，很突然，似是想弥补我的武侠梦一般。多麽惊喜啊，我醒来饭都没吃，一直将梦记下来才去打饭。”

这当然是胡说，章清云只是不想提起校报和谢云飞，第六感告诉她，交了杜玉玲那样的女朋友，谢云飞如今对她到底是什麽态度，还真不好说。那就忽悠嘛，对作家来说，编故事还不会嘛，跟呼吸喝水一样简单。

王记者显然不知道章清云在撒谎，都听入迷了，白编辑也是，张大着嘴，觉得桃夭的降世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一脸的向往。

王记者忍不住问起了其他的小说，包括三部言情，这次章清云倒是没都撒谎，半真半假的说了，对于如今写的小说，她倒是没实话实话，只是道：“还没写好，等写好了自然就会发表。”

临走的时候，王记者忍不住透露：“谢云飞和前女友分手了，听说他前女友跟你还有些关系，我得提醒你一声，小心那女人。你可能不知道，她的分手条件是让谢云飞带她去京城，找《钢铁大院》剧组，哪怕演一个小角色也行。谢云飞没办法，只得找我，我家和谢家是世交，在文艺界又有些人脉，这才出手帮了忙。你放心，那女人演的就是一没两句台词的小角色，红不了的。”

章清云：“......”杜玉玲的生命力啊，还真是不服不行。不过怪不得这记者登门了，看来在内地如今的文艺界，她家的关系挺深的。

“谢谢，谢谢王记者的提醒。”

因着投缘，王记者又透露了一个消息：“茅盾文学奖评委会那边认为《钢铁大院》的叙事手法没有创新，没有进一步入围。”

章清云已经猜到了，白编辑已经很少提茅盾文学奖的事儿，不过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哪个文学青年，不向往能获得认同呢？

互相留了联系电话，采访才算结束。

桃夭传的热度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集结成册的那本《桃夭传》，开始了第三次加印，还一加印就是三十万册，十分的大手笔了。其实之前有过两次加印，但都是五万册丶八万册这麽保守着来，这次这麽大胆，出版社也是想借着电视剧的东风，狠赚一笔。

不管出版社怎麽想吧，反正章清云的荷包是又鼓了那麽一丢丢。有金钱做激励，章清云创作热情高涨，八三年的一月中旬，以打工妹为题材的现实小说写完第一稿。也没时间再沉浸在小说中了，马上就过年了，除了购置年货，还得招待从鹏城回来的陶勇和程卫东，商量日後的规划。

谁知道这两人还没来，先等到了文工团的向团长和周教练。

文工团如今是完全没有演出了，就连上级下达的演出任务都没有。全团上下都靠财政吃饭，死气沉沉的。向党和周文芳也想过自救，和其他文工团一起做大联欢，四处联系其他地区，主动去演出。可惜，如今电视普及了，大家都守着电视呢，演出票卖的很不理想，早没了昔日人头攒动的盛景。

这次来找章清云，也是一次自救。

向党头发都白了，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不自救不行，这麽多人靠着文工团吃饭呢，如今只发基本工资，半死不活的吊着，但至少不用饿肚子。可再这麽下去，我担心基本工资都发不下来，很多人得吃不上饭。”

她也是快退休的人了，实话说，不折腾也行，退休了有退休工资，她愁什麽呢？可向党对文工团有感情，不想文工团就这麽没落下去。

说着叹口气：“这次来，一是想问问清云，还有回文工团的打算吗？”

对如今文工团的处境，章清云很同情，但她对芭蕾真没那麽深的感情，当初跳那麽多年，完全是为了原身，她摇摇头：“团长，您也看到了，我如今就是一写书的，很多年都不练基本功了。每天除了打打养生拳，基本没怎麽运动过，实在是跳不起来了。”

灿灿在旁边多看了妈妈几眼，不明白妈妈怎麽说谎。明明妈妈每天都要打拳的，她还跟着学呢，可好玩儿了。

章清云咳嗽一声，握了握灿灿的手：“不是想找薇薇玩嘛，去吧，妈妈跟长辈们说说话。”

“不用，灿灿才多大，听了没什麽的，不耽误我们说话。”周文芳忙开口。

章清云就笑：“没事儿，这麽长时间不见，我还想和团长丶教练好好叙叙旧呢。”说着捏了捏灿灿的手，扬声喊人，“苏婶子，送灿灿去小姑家。”

灿灿多机灵啊，小大人似的耸耸肩，起身跟着苏婶子出去了。

似是早猜到了答案，向党也没失望，而是道：“那......”似是很不好意思，都不敢看章清云的眼睛，“能不能让我们改编一下桃夭传？”

章清云咦了一声，不知道向团长怎麽会有这个想法。

周文芳开口了：“这是我和向团长一起想出来的，也是仿照《红色娘子军》的做法，改编有一定知名度的影视剧，之後去各地演出。这样趁着电视剧的东风，想来地区那边也不会拒绝，票也好卖一些。”

章清云：“可道具丶改编加排练的，怎麽也得一两年吧？到时候电视剧的热度没了，你们觉得还会有人去看吗？”

周文芳就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然怎麽办呢？不试一试，文工团就真的没救了。好在桃夭有五部，想来港城那边会接着拍的。这一部排好了，说不得下一部的热度就又起来了。而且......”

她有些脸红，“而且还有《钢铁大院》，我也是听京城那边的朋友提过，去年年中就拍完了，估计过完年就能播了。我们是想打你的招牌的。你也知道团里的情况，拿不出什麽钱......”

向党点头：“对，版权费我们暂时拿不出来，但是可以跟你签分成合同，到时候演出收益的一成半归你，怎麽样？”

章清云倒是没惊讶，如今还没什麽娱乐圈，统一的称呼都是文艺界。一个圈子里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对于分成的事儿，她没推辞，不是贪图这个钱，而是不能白给。升米恩斗米仇的，她不想白给了将来反而落不了好。

沉吟片刻，章清云问了几个问题：“如何确保演出的时候不出问题？这种商业性质的表演，跟以往那种上级下达的演出任务不同。来看的人五花八门，现场什麽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得确保消防丶安保等设施过关才行，现场还得有人处理突发情况。”

向党也没商业演出的经验啊，直接掏出笔，将章清云的问题记下来，只听她继续说：“还有演出审批的问题，咱们青江好说，有程紫鹃呢，她如今在□□门，能帮的肯定会帮，但其他省市呢？如今的演出都要提前审批的，这个得做好。”

刷刷刷，钢笔划过纸张的声音。

章清云继续道：“另外得确保，选出来的演员能一直演出才行，还得保证演员的演出质量。这就牵扯到高强度高密度的演出场次下，演员是否能撑下来，以及是否能场场保持状态的问题。另外演员不能出大的幺蛾子，什麽感情纠纷啦丶人品问题啦，通通不能有，不然光是负面新闻就处理不完。这些都得向团长和周教练好好把关。”

周文芳一个劲儿点头，脑子一热跑过来，原来这麽多都没想到。这幸亏是来了，清云还记得文工团的情份，没有一口拒绝，反而帮着出主意。

“另外，道具和服装都得注意，必须逼真才行，特别是道具，不能一看就是假东西，这样的话演出是不会长久的。大家都不傻，受骗一次可能不会计较，可口碑坏了，以後想借其他四部桃夭的东风，到时候恐怕没人会买账。

另外演出场地得提前去看。场地周围的交通丶人流量等等都得做到心里有数。要是观看演出的人多，演出结束大家如何回去，如何避免踩踏等等，都得考虑到......”

拉拉杂杂说了一堆，等走的时候，向党一脸的感激：“多谢清云了，我和文芳回去一定好好考虑这些，放心，过两天我们带着合同上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章清云摆摆手：“团长说的什麽话，我是文工团出来的，能帮上忙自然该出手。”

就这麽的，倒是跟文工团签了个分成合同，也算是之前完全没想到的。

对于当着灿灿的面撒谎的事儿，她是这麽解释的：“妈妈想做一份能天天看到你和小顺的工作，这才当作家的。要是去跳舞，妈妈就不能天天陪着你们了。撒谎是妈妈不对，灿灿别跟着妈妈学，好不好？”

把灿灿感动的啊，一把保住章清云的腰，脑袋一个劲儿蹭啊蹭的。摇篮里的小顺吐着泡泡凑热闹，灿灿都耐心地去给弟弟擦口水，脸上还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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