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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第2页）

不知走了多久，出矿道之後已经身在山的另一面，天已经大亮，一行人从山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绕过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头也不回地潜入荒漠，一心赶路。

一路上有专门的人负责勘测路线，可是走了两天还是茫茫沙漠，为了避免东垣的增援部队，他们只能在环境恶劣的地方席地躺下，白禾的身体已经快到达极限，累到沾地就能睡着。

她不知道他们是否走了正确的路线，能否到达草原都是未知，一行人全靠一口气撑着。

第三天的傍晚，他们一行人一个没少，终于到达了草原。不敢停歇，他们只能一直往前走。

在草原半路，白禾遇到了千术堂的人，只有一人身还。而他们那人浑身是伤，撑着最後一口气将带出来的消息交到他们手中就去了。

白禾摸着他尚有馀温的手，她已经麻木，不能做任何思考，也不敢细想自己该做什麽心情。

相景把她拉起来让她转过身去，白禾照做，等她转头的时候，身後只剩一滩血水，沉浸在草地上，印出一大片暗色。

所有人又往前走了很久，在一个地势稍低的洼处休息。白禾打开手上沾满献血的情报，里面绘制了通过草原的路线，东垣王城的一些基本情况。後面的人，在城中没有找到接头人，柳婳他们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

相景把路线拿过去仔细研究，其馀的人也围上来看，所有人看完之後都面色复杂。

他们根据路线避开草原中危险地带，在途中遇到了东垣的增援部队被迫分散，危急时分只得匆匆约定在前面路段找机会汇合。

趁夜色之际，他们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地将敌军增援的情况和辎重估了个大概，派了两人赶在敌军前回程报信。

冲散的人不知道身在何处，白禾和相景在一起。敌军没有任何反应，应当没有人被发现。

他们蛰伏了许久，在部队交岗的时候快速绕行，走了好远好远，直到看不见火光才敢停下来休息。

相景在身侧轻声询问，白禾没力气说话，只能冲他点头。

不敢休息过久，白禾和相景继续赶路，在路上遇到好多石头堆，这是之前约定的暗号，他们又一直往前走，才陆续汇合。

前来汇合的人已经少了，其他六人下落不明，不知道是去完成她交代的任务，还是遭遇危险了，白禾只敢往最好的方面想，同时又在心底暗暗做最坏的打算。

越靠近东垣王城，草原上出现越多废弃的营帐，看来东垣放牧的百姓撤离得匆忙，近期有生活痕迹的地方都谨慎绕行。

前方依稀可以看见东垣王城的轮廓，这时才敢停下。白禾一行人找了一个还完好的营帐，安排人在外面巡视，其馀人在里面休整。

白禾缩成一团坐在草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同行的一女子靠着她坐下来，她记得她的名字，她叫晴儿，不是还珠格格里面那个。

两人相对无言。除白禾外，同行有四人是女子，现在只剩两人。

当务之急是想如何进入东垣王庭，此时那王庭一定固若金汤，想混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北相独立于两国之外，从不参与东垣与洪宣的争斗，但在北相蛰伏的群英堂很久之前就开始散布唇亡齿寒的论调，以为後期做准备。

白禾来之前以静姝长公主的名义给北相女王达成了合作，他们进入东垣王庭得依靠北相的帮助。

北相虽从不参与南方两国的斗争，但需每年末向东垣和洪宣分别朝贡，在物资匮乏的北寒之地，每年的贡品都要耗尽举国的心力，而东垣不仅要财宝，还要美人，此时，北相的朝贡应该正在前往东垣的路上。现在快要靠近东垣王城，按想北相的也快到了，他们只需在此等候，找机会混入队伍。

他们换好北相的装束，再三商量好了细节，就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天开始明亮，有人根据石头堆前来汇合，北相的朝贡队伍就在他们身後不远的几公里处歇息。同行有东垣的将士把守，约有二百人，北相的岁贡队伍有五百人，队伍还算庞大，他们的难度也降低不少，派去执行任务的六人已有人成功混入其中接应。

讨论之下还需裁减人数，人多成功的几率很也多，但危险系数很高，征求衆人的意见，白禾和相景商量後决定再派两人回城传递这边的消息。

两人啓程後，大家再无话可说。所有人都聚在一个帐篷里，沉重的气氛压在每个人的头上。

坐在白禾身旁的女子晴儿轻声开口：“堂主，说起来大夥都还没有见过你长什麽样子，我们此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去的机会，能否摘下面纱给我们瞧瞧？”

听了这话，其馀的人的目光都聚在白禾身上，白禾以往在群英堂都戴着面纱，面纱从发髻至下，只漏出她的一双眼睛。只有最早一批来到群英堂的人见过白禾的脸，在群英堂扩大规模人以後，她很少去群英堂，也从来不漏脸。

这次来东垣，白禾换下了面纱，又戴上了她找人专门给自己做的加厚的口罩，又只馀一双眼睛，没办法，她真的不抗冷。

大家见白禾没什麽反应，还以为遭到拒绝，晴儿也不觉得尴尬，堂主话很少，一路上也没有其他反应，已经习惯了。

但白禾折腾了一下，拿下了自己全方位的防寒设备，漏出了自己的脸。

脸上扑了脂粉，但是还是能看出疲倦，可这张脸看起来着实年轻，群英堂的人早知她年纪不大。

衆人只是微微乍舌，别无反应，因为除了面相年轻，别无其他特别，是一张普通的脸。

衆人在白天休息，等到夜色降临，派出探查情况的人回来说，北相的朝贡队伍已经生起篝火，在提议下开始大肆喝酒放松，防备偶有放松，他们可以趁机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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