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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飞在铅灰色的海面上平滑地移动,无声无息,如同幽灵漫步于自己与生俱来的国度。海水托举着它,灰雾环绕着它,那低沉的嗡鸣仿佛是欢迎主宰归来的礼赞。
李不言立于船头,斗笠的边缘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吸纳所有光线的眼眸。他不再去回想影楼消失的方向,那些蝼蚁的惊惧、仓皇与后怕,已不值得他投注半分心神。他的注意力,完全沉浸在这片新生的、却又仿佛与他血脉相连、灵魂相融的墟海之中。这是一种奇特的归属感,冰冷,死寂,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的意味,尽管这个代表着万物的终结。
心神微动。
无需刻意驱动内力,甚至无需动念驱使,脚下的小舟便如同他肢体的一部分,是他意志最直接的延伸。心之所向,舟之所往。转向,加,减,甚至违背物理常理地瞬间静止,悬停于波涛之上,一切都如臂指使,圆转如意。他对这片海域的掌控,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如同呼吸,如同心跳,已然成为他存在的一部分。
他缓缓闭上双眼。
视觉被主动关闭,其他的感知却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洪水猛兽,汹涌而来,被放大了十倍、百倍、千倍!世界以一种全新的、更加也更加的方式,呈现在他的中。
他到了。那低沉的、永恒的嗡鸣,并非杂乱无章的背景噪音。它有着极其精微的、独特的韵律和层次,如同这片死亡之域缓慢而有力的心跳与绵长的呼吸。在这主旋律之下,更深层处,似乎还有更细微、更复杂、更难以捕捉的声音——像是无数纪元以来葬身于此的生灵残留的、充满不甘与绝望的呢喃;又像是空间结构本身在归墟之力侵蚀下,持续不断出的、细微而痛苦的呻吟与扭曲的;甚至,他仿佛能到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变得粘稠、缓慢,乃至在某些区域陷入诡异的循环或断点。这些声音交织、缠绕在一起,构成一曲宏大、诡异、悲凉而又充满毁灭美感的墟海交响乐,唯有他这位守门人能够聆听、解读。
他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死寂的、如同万年古墓尘埃的气息。那是一种复杂到极致的混合体——蕴含着万古沧桑的沉淀感,空间结构寂灭后残留的、类似臭氧却又更加刺鼻虚无的味道,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纯净到极致的的气息。归墟,吞噬万物,湮灭存在,亦将万物还原为最本源、最初始的、近乎的虚无状态。这里的气息,足以让任何生灵本能地感到排斥、恐惧乃至疯狂,但对李不言而言,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与,如同胎儿置身于羊水。
他到了。脚下的海水,冰冷刺骨,那种冷能冻结灵魂,却又在这极致的冰冷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近乎无限的磅礴力量。这力量并非他以往所认知的内力,不是真气,不是任何一种能量形态,而是一种更接近世界本源规则的、形而上的存在——是,是,是的法则具现。它安静地、温顺地流淌在他周围,如同最忠实的仆从,又像是他身体外延的一部分。只要他一个念头,这股力量便能化为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或……凝固时空的绝对壁垒,乃至……直接行使的权柄。
这就是守门人的力量么?
李不言睁开眼,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端详。手掌的纹路依旧清晰,皮肤下奔流的血液也带着温度,证明着他这具肉身尚且属于的范畴。这确确实实是他自己的身体,但又似乎从最基础的构成上,已经被彻底改造,与过往的李不言,产生了本质上的割裂。一种前所未有的、脚踏大地(墟海)、执掌规则的充实感,与一种失去凡人烟火气、与过往一切温情联结产生隔阂的空虚感,同时存在于他的体内,冰火交织,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他心念再动,带着一丝验证与探索。
前方百丈外,一片原本平静的、铅灰色的海面突然无声地、违背常理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直径数十丈、边缘清晰光滑的巨大漩涡。海水疯狂向内旋转,度越来越快,中心处幽暗深邃,仿佛直通九幽地狱,连光线都被吞噬。随即,他意念一转,那巨大的、蕴含着恐怖撕扯力量的漩涡瞬间平息,海面恢复如初,平坦如镜,仿佛刚才那骇人的景象从未出现过,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
他又将目光投向侧方一块半沉半浮的、不知是何材质、历经万载侵蚀依旧坚硬的巨大暗礁。没有动作,只是目光凝视之处,那块巨大的暗礁如同被最精准的沙化术作用,从边缘开始,无声无息地瓦解、崩散,化作最细腻的灰色沙砾,然后沙砾也继续分解,最终彻底融入四周的海水之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仿佛它亿万年的存在,只是一个短暂的幻觉。
言出法随,念动生死。
这并非夸张的形容,而是他此刻在这片墟海之中,所能做到的、冰冷的事实。他就是这片领域规则的一部分,甚至……就是规则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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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前所未有的、足以让世俗权力、江湖霸业都显得可笑的强大力量,就在他的举手投足、一念之间。这种掌控一切、仿佛自身便是神只的感觉,如同最甜美的毒酒,足以让任何心智不坚者彻底迷失,沉醉于自身虚幻的之中,最终沦为力量支配的傀儡,失去最后的自我。
但李不言的眼神,在最初的适应与验证之后,依旧保持着一种深沉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审慎的、冰冷的凝重。他没有被这力量冲昏头脑,反而更加警惕。
他清晰地感受到,在这无所不能的力量背后,是同样沉重、甚至更加令人窒息的枷锁。
一种无形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束缚感,如同最坚韧的、无形的蛛丝,千丝万缕地从这片墟海的每一个角落、从每一滴铅灰色的海水中蔓延而来,深深地缠绕在他的灵魂核心之上。他尝试着驱使小舟,向着远离归墟核心、靠近那正常海域界限的方向行去。起初一段距离,并无太大异样,只是那种的归属感在减弱。但当距离拉大到某个临界点时,那种束缚感骤然增强!
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冰冷的锁链从虚空中伸出,死死地拖拽着他的灵魂,要将他强行拉回这片铅灰色的死亡中心!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存在本源的剥离感开始出现,好像他的一部分本质、一部分正在被强行留在这片海域,越是远离,自身就越是感到不完整,甚至有种灵魂要被从这具躯壳中硬生生撕扯出去的隐痛!而来自归墟的那浩瀚无边的力量,也随之开始明显的衰减,虽然依旧庞大,却不再如核心区域那般如臂指使,圆转如意,如同隔了一层模糊而坚韧的毛玻璃,调动起来滞涩而艰难。
界限。
这就是守门人的界限,是权柄的边界,也是囚笼的栅栏。他获得了归墟的权柄,也成为了归墟最特殊的囚徒。他的,被牢牢地限定在这片死亡之域,或者说,以这片海域为核心的、一个相对有限的范围之内。出这个范围,他不仅力量大跌,自身的存在也会受到威胁。
呵……
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带着复杂意味的笑声,从斗笠下传出。那笑声里,有几分自嘲,有几分了然,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苦涩。
果然,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赐予。得到多少,便要付出多少。这近乎神魔的力量,代价便是画地为牢,与这片永恒的死寂为伴,成为它的一部分,直至……永恒的孤寂将自我也彻底同化,或许那便是守门人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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