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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两难（第1页）

卡卡西借着整理装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佐助，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

“前辈……以您的视角，能‘看’到此刻我爱罗的具体方位吗？”他指的是佐助那深不可测、仿佛能洞悉未来的“神明”身份。

佐助（钟明）闻言，目光扫过眼前这片被“修正”得毫无破绽的沙海，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心中泛起一丝无奈的波澜。

（佐助钟明内心：我倒是记得‘原着’里，他们是在川之国边境的一个隐蔽洞穴进行封印的。可眼下这情况……剧情早就被我搅得天翻地覆，晓组织人手严重不足，再加上这场明显是‘世界意志’为了拖延时间、强行把故事拉回“正轨”而搞出来的三天沙暴……现在他们具体躲在哪个老鼠洞里，我还真不敢打包票了。）

他感觉此刻的处境，诡异地与他前世玩过的某些充满恶意的角色扮演游戏重叠了。

（佐助钟明内心：就好像你是个初出茅庐的大侠，刚离开新手村，就在荒郊野岭撞见一对看起来宝相庄严、口诵佛号的和尚师徒，和一个衣衫染血、楚楚可怜的女子，双方都倒在血泊中，相互指责对方是邪魔外道，罪该万死。）

（你若选择相信那对和尚，秉持着“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念头出手相助，剧情会立刻急转直下，揭示那和尚其实是杀人放火、淫人妻女、无恶不作的伪善淫僧，那女子才是惨遭灭门、自身受辱的苦主。你便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手上沾了无辜者的血。）

（而你若是心生恻隐，选择相信那看似柔弱的女子，扶起她为她疗伤，下一秒她可能就会撕下伪装，露出狰狞笑容，表明自己是专吸人精血、炼化生魂的魔教妖女，那和尚反而是路见不平、前来伏魔却遭暗算的得道高僧。你便成了是非不分、纵容邪魔的蠢货，害了高僧性命。）

（反正，在那个充满恶意的游戏设定里，信息被完全遮蔽，你怎么选都是错的，都会被坑得吐血。钟明一般都会选择相信女子，第一，骨子里就厌恶佛教那套东西。

什么慈悲，宽恕，忍耐？听起来高尚，实则不过是把活生生的人驯化成一群逆来顺受的绵羊。告诉你此生苦楚皆是修行，要忍耐，要期待虚无缥缈的来世福报——这教义何其“巧妙”，简直是给上位者量身定做的统治工具，磨平人的爪牙，熄灭反抗的火焰。

更可恨的是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凭什么？一个恶贯满盈之徒，只要幡然“醒悟”，躲进佛门，就能立地成佛，前罪尽消？那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苦主呢？他们的血与泪算什么？他们的冤屈又该向谁去讨？这哪里是慈悲，分明是对正义最无耻的践踏！

还有那四大皆空，要斩断一切情缘。父母生养之恩，挚爱牵挂之情，朋友肝胆之义，难道全是空，全是虚妄？若连这些都能抛弃，人与石头何异？这教义，本身就是反人性的。

要知道，对于世间的豺狼，宽恕和教化狗屁不通。那只会让它们觉得你软弱可欺。能让畜生低头的，从来只有更锋利的刀枪，更凶狠的拳头。

而且佛门自己就干净吗？犯了荤戒，便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犯了色戒，便成了修行“欢喜禅”；犯了杀戒，更是振振有词：“混沌乾坤一壳包，既无皮骨也无毛。贫僧送尔西天去，免在人间受一刀。”——听听，我杀你，是为了度你，是为你免却人间苦难，你合该感谢我才是！

这是何等的无耻与虚伪！想到鉴真和尚六次东渡传法，换来的却是后世倭寇在南京城头那场仿效“唐风”的度法事，更是怒火中烧。他们也就庆幸老子没穿越到龙国的强汉盛唐，否则，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度”了他们全国！

看看那些笃信佛教的国家都是什么模样？阿三哥被大英、法兰西、西班牙、葡萄牙轮番殖民，他们的“圣雄”甘地竟能想出“非暴力不合作”这种奇葩策略，这脑子得是被经卷糊成什么样？还有暹罗、安南之流，哪一个不是一言难尽！

第二，便是那一点无法磨灭的恻隐。

若选择相信和尚，那女子该是何等的绝望？家人惨死，自身受辱，最后连性命和清白都要被污蔑，在这荒山野岭含恨而终。这画面，想一想都觉得窒息。

而选择相信女子呢？死两个和尚而已。他们不是常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挂在嘴边吗？今日，便请他们践行自己的教义。用你们的性命，为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未来大侠带来警醒，助我成长，认清这江湖的险恶。我也算是免了你们在人间继续修行受苦，早早送你们前往西天极乐。

——你们，应该谢谢我吧？）

（现在这情况也他妈差不多！那冥冥中的‘世界意志’或者说‘剧情修复力’，显然已经把我这个最大的变数算计进去了。我任何基于‘原着’知识的判断，都可能被它利用，扭曲，反而将我们引向歧途，或者踏入它精心布置的陷阱。它正在千方百计地弥补因我而产生的‘bug’，试图把故事强行扭回它预设的轨道！）

想到这里，佐助对卡卡西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同样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干扰太大了，变数层生。之前的‘画面’已被迷雾笼罩，无法确定准确方位。如今，只能依靠宁次的白眼和我们自己的判断步步为营了。”

他绝不能将希望寄托于那可能已经被彻底篡改、甚至本身就是一个诱饵的“剧情”记忆上，那无异于自投罗网，正中“世界意志”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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