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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现代身份的善后（第2页）

她没有程知行那么决绝，离开办公室时，看着那些熟悉的绘本和同事们的笑脸，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诀。

她还回了一趟父母家，没有说太多，只是陪着他们吃了顿饭，说公司有个长期的海外交流项目，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父母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为她能有这样的机会感到高兴。

林暖暖强忍着泪水，将父母的叮咛和牵挂深深烙在心里，这将成为她在未知旅途中，一份沉重而温暖的慰藉。

胡璃则最为简单。

她在这个世界本就如无根浮萍，了无痕迹。

她只是安静地待在程知行的公寓里，偶尔透过窗户，看着楼下那个与她生存了数百年的山林截然不同的、由钢铁和规则构筑的世界，眼神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潇潇的动作同样迅。

她兑现了承诺，资金和指定的贵金属通过隐秘渠道，源源不断地注入程知行控制的匿名账户和指定安全屋。

她做得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尾巴，充分展示了她的能量和效率。

但她每次与程知行联系，言语间总会若有若无地打探仪式准备的具体进度和“启程”日期，那份被压抑的急切和掌控欲，如同冰层下的暗流。

程知行没有给她确切答案，只是以“仍在进行关键参数校准和风险排查”为由拖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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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内，程知行公寓的某个隐蔽保险柜里，堆满了现金、金块和那些准备好的特殊物资。

他的银行账户几乎清空，各种会员卡、积分卡被逐一注销。

手机里，除了核心三人和柳潇潇等极少数必要联系人的号码，其他联系人都被备份后删除。

他站在公寓的客厅中央，环顾四周。

这里曾是他生活、工作、奋斗的地方，如今却像一个即将被遗弃的前进基地。

墙上的地图不再是装饰，而是作战图纸；堆放的物资不再是兴趣收藏，而是生存保障。

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和真实的剥离感攫住了他。

他正在亲手抹去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大部分证据，斩断社会关系，清空经济基础，仿佛要将自己从这幅名为“现代生活”的画卷上彻底抠除。

这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是一次单向的、赌上一切的远征。

目的地是未知的凶险，归期……渺茫。

林暖暖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没有说话。

胡璃也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少了几分平日的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程知行反手握住林暖暖的手，那一点温度，像是他在与整个世界割裂时，唯一能抓住的实感。

现代身份的善后，接近尾声。

他们如同即将潜入深海的潜水员，正在逐一关闭与水面世界的连接。

身后，是熟悉的灯火与秩序；前方，是莫测的黑暗与激流。

破釜沉舟，已无退路。

（第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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