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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止痛药,一个都没吃。
闻叙白皱起眉头,“为什麽不好好吃药?”
齐最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似是怕他责怪一般,立马把所有要吃的药片全部倒到掌心,然後一股脑地全部吞下。
闻叙白吓了一跳,赶紧把水端来,见齐最“咕咚咕咚”全部咽下去,没有被卡住,才松了一口气。
还不等他开口,齐最就抢先一步道:“我没事了!我全好了阿澈,真的!”
男人还特意挥舞了一下手臂,言辞恳切:“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再住在这里了!这里都是疯子,每天胡言乱语,还想给我洗脑,说一堆什麽‘闻家’‘少爷’‘失踪’什麽的,我才不信他们呢!”
“我们回家,阿澈,带我回家······”男人明亮的眼睛中都是泪光,嘴角的笑意都显得有些勉强。
闻叙白鸦睫轻垂,缓缓松开了手。
眼睁睁看着闻叙白退後,齐最的神情一下变的有些慌张,着急道:“是······是不是太着急了?那那那我再住几天!保证好好吃药,好好治疗,好好听医生的话!只要阿澈你一直陪着我就好,只要······”
“齐最。”闻叙白打断了他。
望着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睛,闻叙白一字一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齐最嘴角的笑容一下凝固,却立马笑的更灿烂,“这是什麽新的恶作剧方式吗?别这样,阿澈,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
“齐最,哦不,现在该叫你‘闻叙迟’。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闻叙白’,是你的替身。”
“你在开什麽玩笑?”齐最猛地掀开被子想站起来,却忘了腿上还有伤,膝盖一痛,一下跌倒在地!
望着靠墙看着他的人,细细密密的疼痛不断从腿上和身上传来,可齐最此刻已经什麽都顾不上了,巨大的恐惧感几乎要将他给吞没,仿佛一切都在朝着一种不可控制地方向崩塌······
“阿澈,帮帮我······”齐最额头青筋暴起,费力的朝闻叙白伸出手。
可闻叙白却只是冷眼看着他,薄唇轻啓,每一个字都像利针一般,狠狠扎向他的心脏。
“齐最,十八年前,你父亲闻庭屹的情人林溪,为报复闻庭屹将你从闻家偷走,你的亲生母亲阮清在外出找你的路上发生车祸,与我的父母相撞,当场身亡。闻庭屹以慈善名义收养我,暗地里却轻视我丶利用我丶折磨我······”
听到这里,齐最的瞳孔一滞,连爬的动作都停住了。
深吸一口气,闻叙白继续道,“後来,林溪选择带走你,改名齐溪,躲到槐花巷开始新的生活······可你知道,我过的都是什麽生活吗?”
“阿澈······”
“别叫我阿澈!”闻叙白猛地将手上的腕表摔在地上,表盘瞬间四分五裂!
不给男人去抓腕表的机会,闻叙白猛地捏住了齐最的下巴,一字一句,恶狠狠道:“齐最,这是你欠我的!我帮你受了这麽多年苦,如今······你也该还给我了!”
“不,阿······不是,这一定有什麽误会······”齐最抓住闻叙白的手腕,疯狂摇头。
可下一秒,落在他面前的那串金属钥匙,却打破了他最後一丝期冀。
闻叙白冷笑道:“你早就猜到林溪是我杀的了,为什麽不向警方举报?”
齐最的眼神霎时震颤起来,颤声道:“真的是你······不,不可能······你不是那样的人!”
闻叙白似觉好笑,猛地将他的手甩开,嘲讽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凭什麽定义我是什麽样的人?”
望着齐最痛苦的眼睛,他冷声道:“她害死我父母,就应当到地下去,亲自向他们赔罪。”
“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也过不上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陈澈!”齐最终于听不下去了,脖子上青筋都因为用力而暴起,满眼通红,“你从一开始······就是刻意接近我的······?”
“齐最,你我之间,只有利用······没有爱。”
闻叙白的眼神冰凉,不带丝毫温度,说出的话也冰冷刺骨。
说罢,闻叙白猛地擡步从门外走去,地上的男人疯了一般去追,却是怎麽也抓不住爱人衣角,只能无力的怒吼:“陈澈!!!”
不敢停下脚步,身後撕心裂肺的呐喊还在继续,每叫一声,闻叙白的心便被撕裂一寸。
导医台的灯已然亮起,应是有医护人员听见了声音。
脚步越来越快,直到跑出住院楼,闻叙白才猛地捂住心口,跌坐在地。
阮行已在那里恭候他多时。
月光下,戴着墨镜的男人向他伸出手,笑道:“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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