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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行这下才满意。
一转头,却发现坐在闻叙白对面的人不见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阮云呢?”阮行皮笑肉不笑道。
闻叙白也没想到,眨眼功夫,阮云便能溜走了。
想也不用想,两人不约而同地向闻叙远那看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正一脸欣喜,捧着酒杯站在闻叙远座位旁的阮云。
阮云还是一贯的粉白色礼服,眼睛亮的出奇,里面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举起酒杯,柔声道:“远哥,我敬你。”
阮行:“······”
他就不明白了,他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儿子,怎麽就那麽痴迷那个长着一张死人脸的臭小子?明明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免费跟班???
阮行要抓狂了。
闻叙远深沉的目光落在阮云身上,沉默了几秒,拿起酒杯迅速与他一碰,随即在对方喜悦的目光中,刚要喝下,便听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似是什麽重物落地的声音,不仅是闻叙远,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皆是吓了一跳,一齐循声望去。
这一看,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一白。
闻庭屹忽然双眸紧闭,仰头歪倒在把手之上,重心不稳,连带着将整个椅子一起推翻,猛地摔在地面,口吐白沫!
闻叙逸最先冲了上去,惊道:“父亲!”
其馀人皆是惊呼,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闻叙远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阮云被吓坏了,小脸瞬间惨白。
“父亲!”齐最立马蹲下身来,握住闻庭屹肩膀,将他给扶到桌角靠着。
闻庭屹身子已经开始了剧烈抽搐,家庭医生闻讯赶来,当场给闻庭屹进行心肺复苏!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闻叙白霎时僵在原地。
“快!快!准备除颤仪和呼吸机!”家庭医生手忙脚乱地一边进行心肺复苏,一边口头指挥着助手打开仪器,急得恨不得自己化身成除颤仪,然而他的助手是新来的,动作有些生疏,折腾了许久,都没把仪器打开。
“我来吧。”闻叙适直接从助手手中接过了仪器,熟练地操作起来。
他一直跟在闻庭屹身边照顾,会这些也不奇怪。
在戴上呼吸机的那一刻,闻庭屹青紫的脸色终于得到了缓解,抽搐的幅度也小了许多,化为剧烈的喘气。
那双布满风霜皱纹的老眼艰难地睁了睁,视线缓慢划过在场所有人的脸庞,胸膛剧烈起伏着,没有人知道他在看谁。
闻庭屹满布皱皮的手颤抖着擡起,直伸向不远处面色阴沉的闻叙远,随即有缓缓指向面前的闻叙适,颤抖着悬空半晌,猛然垂露在地,两眼紧闭!
“爸!”闻叙迟惊呼一声,“快!送医院!快!”
在场都是训练有素的佣人与保镖,在发现不对劲的第一刻就叫了救护车,此时响着鸣笛声的救护车,早已在门外恭候了。
随着佣人的指引驶入後院,三名身着制服的医护人员瞬间就跳下车来,将人事不省的闻庭屹给擡上了担架。
白色车混着红蓝灯光,将一整个後院都给染成了红蓝色,闻叙白心跳一滞,下意识上前一步,肩膀却忽被人一撞。
一转头,是齐最。
齐最正着急地帮着医护人员一起把担架床擡上车,此时猛地转过身来,盛满慌张的眼眸与他对视,瞳孔骤然一缩。
闻叙白清楚地看见齐最薄唇张了张,似乎想对他说些什麽,可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最终还是作罢。
临上车前,只迅速对他说了一句:“等我。”
说罢,便手脚利落地跳上了车,车里跟着一起去的,还有闻叙适。
不知为何,闻叙白竟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伸手想要去抓齐最的手,却最终落了个空。
两张脸在他面前缓缓被车门合上,白色的车尾越行越远······
发生了这种意外,这宴会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秦雅琳捂着手帕在一旁抽泣,闻叙逸满脸苍白地站在她旁边,显然也还没回过神来。
闻叙远身为现在唯一的“当家人”,一一给宾客赔礼道歉,然後将人送了出去。
阮云的脸色也不好,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小少爷,忐忑地拉着闻叙远的袖子,微微发着哆嗦。
闻叙远这次倒是没有甩开他,却也没有回应他,只是任他拉着自己,在门口跟宾客解释道歉。
还是阮行最终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自家没出息的儿子,扔给了闻叙白,扔下一句:“你们俩先回去吧。”
就立马被相熟的宾客围了起来。
阮云被拉的一个趔趄,眸中微微发红,似乎还有些不舍,伸着脖子朝闻叙远站的地方看了好几眼,就是迟迟挪不开步子。
闻叙白深吸一口气,率先拽着阮云走出了後花园,“走吧,你我待在这里也没有用。”
现在的情况,他们只要不添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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