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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玻璃门。
夏伶道了声“进”,歪着脖子斜着眼,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修改方案。
陶梓琪把待签字的文件推放到她面前,从笔筒里拿出签字笔,拔开笔帽递给她:“远利染坊这期的尾款,你确认一下再签。”
“嗯。”夏伶不怎麽能把头低下来,暂停手边的工作,举高了文件浏览。
“你这脖子……”陶梓琪看了看她明显落枕的脖子,八卦道:“你昨晚跟沈总在一起?”
“是啊,”夏伶纳闷瞅了她一眼,“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怎麽还问?”
陶梓琪嘻嘻一笑,冲她挑了挑眉:“你俩昨晚,挺激烈啊?”
“是还蛮激烈的,差点闹出人命。”夏伶一想起前一夜的惊心动魄就觉得脑瓜子疼,深深叹了口气。
“你说人命?为什麽会搞出人命?怪不得你这脖子……”陶梓琪惊讶捂嘴,“难道沈总好那口?”
“那口?哪口?”
“我跟你闹着玩儿呢,你怎麽……你玩儿真的啊?”
“什麽真的假的?乱七八糟的,”夏伶慢半拍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刚说得‘激烈’,该不会是……”
陶梓琪接收到她的疑问信号,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激烈’。”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气笑,夏伶干巴巴“哈”了一声,神神秘秘地朝她勾了勾手:“来,你凑近点,我给你展开说说。”
“展开说说?”陶梓琪霎时眼睛一亮,“这不太好吧。”
嘴上说着“不太好”,身体倒是很诚实。她立马趴在了办公桌上,侧过脸,把耳朵给她送了过去。
夏伶对着中指哈了口气,眯眼照准了她的太阳xue弹了一下。
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
办公桌对面的陶梓琪吃痛尖叫,跑出了残影。
“夏伶!你又搞偷袭!”陶梓琪抱头鼠窜,咬牙切齿:“你不讲武德!”
夏伶慢慢悠悠往後靠了靠,对着方才弹她的中指吹了口气,一副得胜之态:“谁让你这麽笨,每次都上当。”
“那还不是因为我信任你。”陶梓琪揉了揉被弹红的太阳xue,气鼓鼓道:“你倒好,老捉弄我。绝交吧!”
“OK。这次打算绝交几分钟?”夏伶故意逗她,“陶梓琪啊陶梓琪,你说你这都打哪儿学来的?还‘激烈’上了。啧,要我说,你这清纯无辜的小脸可真是太具欺骗性了。我俩都认识多少年了,我怎麽才知道你这核儿竟然是黄的呢?”
“哼!”陶梓琪从鼻腔里哼出个气音,不接她这茬。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下巴一擡:“你别想扯开话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跟沈总昨晚到底发生什麽了?”
夏伶的指尖勾起发尾转了转,狐狸般狡黠一笑:“好奇啊?”
陶梓琪点了点头:“嗯。”
“突然觉得有点渴。”
“咖啡还是茶?”
“给我来杯水就行。”
“冰的还是热的?”
“温的。”
“很快!”
被瞬间拿捏的陶梓琪一溜烟跑了出去,直奔茶水间。
夏伶忍不住乐,刚笑了一声就扭痛了脖子。她龇牙咧嘴地摁住後脖,记起还有正事没忙完,僵着脖子高高举起桌上待签字的文件继续浏览。
陶梓琪很快折返回来,将温水放到夏伶手边,半弯着腰,佯装恭敬道:“夏老板,您点的特调温水来了,请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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