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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变得不重要,人们只记住了他死前的模样,狰狞丑陋,像个疯癫狂躁的瘾君子。
“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座山庄的主人了。”
国字脸的男人看也不看地上瘫成一堆烂肉的尸体,他的皮靴踩过满地的酒液,一步一步走到捧着托盘,跪在地上的侍从面前。
他面无表情地擡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侍从的侧脸,那人便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
“是,多谢郁大人。”
侍从,哦不,现在应该是新任庄头了,虽然牙关打架,但依旧吐字清晰。
言成蹊颇为意外地擡眸去看那位国字脸的男人。
郁?
这个姓可不常见,赶巧,言成蹊认识的人里,恰好就有那麽一位是姓郁的。
中书令郁禄康。
可是,眼前这位年轻男子,无论是年岁还是样貌都并非那位——文官清流砥柱,陛下分外倚重的辅国大臣。
中书令郁禄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从布衣之身走到登阁拜相,是所有读书人心目中的神话传奇。
可惜,他的儿子,资质却极为平庸,贪恋烟花柳巷,章台走马,好不风流,尽管如此,郁家的子嗣却格外艰难。
这一辈的子侄当中,只有一个庶出的郁冕格外出挑,颇有他祖父郁禄康当年的风采,年纪轻轻便能金榜题名,顺理成章地进了翰林院。
难怪言成蹊瞧着他眼熟呢,原来是曾经在朝堂之上,隐隐约约地有过几面之缘。
郁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与雍亲王一脉又有什麽关系?
言成蹊在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他一时半会也没有理出什麽头绪,就在此刻,上首的郁冕突然低喝一声。
“谁!”
言成蹊心下一凛,便看见田埂上的郁冕面色骤然一冷,五指微曲,擡手甩出五枚飞镖。
他变脸速度之快,出手之狠厉,旁边的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花田之中就已经砸出了五个尘土飞扬的大坑。
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手,快如闪电般割断了大片大片连绵生长在一处的阿芙蓉根茎。
没了粗壮的根茎支撑,遮天蔽日的花朵也只好灰溜溜地躺倒,露出底下褐黄色土壤。
“大人?”
新任庄头惊疑不定地叫了一声,他甚至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麽。
郁冕手中的飞镖,又一次狠厉地甩了出去。
五枚楔形的玄铁飞镖带起一阵寒风,锋利的刀刃齐刷刷地砍倒了一排花茎。
硕大的花瓣被利刃切碎,零落一地的红泥。
庄头看着眨眼间倒了一大片的花田,心疼地伸手拦住了郁冕。
“大人,花田里的佃农们今儿全部放了假,都去前头的庄子里吃酒去了,这里除了咱们几个,再没有旁人的。”
农庄里的人全都靠着这些花苗生活,这位大人眼睛都不眨一下,随手便砍倒这一大片成熟的花种,可都是他们的血汗钱哪。
郁冕斜斜地睨了他一眼,踱步走到田埂边,放眼望去,果然只见连绵起伏的花海,倒下的大片花丛中并没有看见什麽人影。
他锐利的视线如鹰隼一般,四处搜寻了一圈,果真如庄头所说,田间别说人了,连一只鸟雀都没有,这才稍稍放下疑心。
“今年的收成如何?”
新任庄头抹了一把冷汗,卑躬屈膝地跪在他脚。
这位大人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他都是亲自见识过的,实在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上一季收成不错,已经制成了一百四十馀石的成品,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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