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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林家上上辈的恩怨（第2页）

林正德当没看到她瞪得溜圆的双眼，继续道：“你曾祖父年纪还小的时候，也是上过学堂的。那时候咱们林家虽然没落了，但咬咬牙，还是能负担得起的。可是随着你曾曾祖父科考不顺，一辈子止步童生，又不擅生产，你曾曾祖母又去的早，家中事务都是续弦的曾曾祖母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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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曾祖父他们几兄弟能参加科考的时候，家中的银钱已经无法支撑这么多人一起读书了。你大曾祖父和四曾祖父因为本身就不善读书，主动放弃了。可你曾祖父是喜欢读书的啊，据说功课还很好。

但是后续弦的曾曾祖母不愿意，她很强势地说，这么多年都是她操持家务，她要她亲生的两个儿子都能读书，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而你曾祖父也是个倔脾气，他当时也据理力争，说家里这么多年的花销和你曾曾祖父的科考费用都是花费的你曾曾祖母的嫁妆银子，当时这事，都闹到族老那里去了，差点闹出分家的风波。

最后，你曾祖父到底没继续读书了。而你曾祖父与二曾曾祖母的关系也变得很僵。如今的桃花村理正，就是你的从祖父，就是你曾祖父三弟那一支的。”

林兮瑶被这一串的曾祖父、曾曾祖父、曾曾祖母绕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皱着小眉头，努力消化着这些复杂的家族关系。

“所以这跟三叔读书的关系是？”林兮瑶疑惑地看向林正德，眨巴着大眼睛，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

“你曾祖父待你曾曾祖父过世后分的家，那时年纪已经很大了，书肯定是读不成了。但是他一直想要我们这一支出一个读书人，好让族里那些人看看。你曾祖父只有你祖父一个儿子，但是你祖父实在不是读书的料，上了几年学，认的几个字就回来了。你曾祖父一直不甘心呐，你祖父也觉得愧疚。

待我跟你大伯出生，也是读了几天书的，你大伯跟你祖父一样，没什么读书的天分。我比你大伯强一点点，我多读了几年，但我也不是那块料，碍于你曾祖父和你祖父的期盼，不得不在学堂多坐了几年，倒也是因为我多认识了些字，我才能在如今的布庄谋个活计，如今还有机会提小掌柜。”林正德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叹气，眼神里既有对过往那些无奈经历的感慨。

“所以，曾祖父现三叔有读书的天赋，就决定哪怕家里再困难也要供三叔读书？”林兮瑶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是，你三叔出生晚了，你三叔出生的时候，你曾祖父已经去世了。其实你曾祖父过世的时候已经释怀了，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如果实在学不进去，就回来吧！别太为难自己，咱家虽然盼着出个读书人，可也不能把你们逼得太紧了。你曾祖父其实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呐。”林正德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与敬重。

“后来，你三叔出生，他从小就机灵聪慧，对读书又感兴趣，你祖父是满心的欢喜，哪怕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铁了心要供他去读书。那时我才知道，你曾祖父放下了，你祖父是没有放下的。

“还好你三叔争气，一举考上了秀才。丫头你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在你三叔考上秀才前，我们家是真真的揭不开锅了呀，你三婶现在怀孕，每天能吃一个鸡蛋吧！那时候，你娘怀孕，就生产的那天舍得给她吃一个鸡蛋，你娘跟着我可真是受苦了啊！你生出来的时候，又瘦又小的，连哭声都细弱得很，我们都怕你立不住。”林正德说着，眼眶忍不住泛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呃，爹，你是不是跑题了。

“也就是你三叔考上了秀才，我们家的田赋得到了减免，情况才稍微好了些呀，现在我们虽说还不算富裕，但好歹不用再为了一日三餐愁，也能攒下点银钱了。”林正德继续忆苦思甜道。

林兮瑶眨了眨眼睛，心中满是惊讶与感慨，原来现在的生活已经是改善后的生活了呀！

“爹，那曾祖父的几兄弟现在都是什么情况呀，我好像没啥印象呢？”林兮瑶好奇地问道。

“你当然没印象，我们都没走动过。你曾祖父一直憋着一股气呢！”林正德无奈地叹口气。他想起祖父在世时，每次提起那些兄弟就满脸的愤懑，那股子倔强和不甘的情绪仿佛能穿越时间感染到他。

“曾祖父的几个弟弟是同父异母，又有曾曾祖母那些矛盾，不来往我能理解。但曾祖父的哥哥可是他的亲兄弟，为什么也不来往？”林兮瑶歪着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曾祖父是怨你大曾祖父的，当年在和后续弦的曾曾祖母因为读书之事起争执的时候，没帮他说话。你大曾祖父身为长子，其实在你曾曾祖父那里有些话语权的。

你曾祖父认为，他要是当时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曾祖父可能就能继续读书了。所以，你曾祖父连你大曾祖父也怨上了，打那之后，就没联系了。”林正德轻轻摇着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他们还都住在桃花村么？”

“你大曾祖父那一房，现在是住在桃花村的，挨着三房的。现在当家的是你大堂伯，你大曾祖父、跟你从祖父都过世了。你大曾祖父在世的时候，还会偶尔过来走动走动，可你曾祖父一直没给个好脸色，每次见面气氛都挺尴尬的。后来你大曾祖父走在你祖父的前面，你曾祖父心里其实想跟那边缓和关系的，又拉不下面。而你大曾祖父的儿女也怨你曾祖父一生没给你大曾祖父一个好脸色，你大曾祖父过世后，你从祖父那一辈就不跟我们往来了。他们与现在是理正的三房走的近。

三房就是桃花村理正那一家。四房和五房没住在桃花村，当年三房和五房的继续读书，三房考了个童生就没再继续考了，倒是五房，是中了举人的，后也没有继续往进士去考，在落水县谋了个县丞，后来据说跟着县令一起高升了，还把四房也一起带走了。据说那位当年退下来的时候，已经做到了从七品。

现在四房跟五房常年居住在京城，现在据说也有人在朝堂。现在当家的，跟我们都隔了好几代了，跟我们往来也是没多少了，也就是你三叔中秀才那年，那边有送了些贺礼过来。可即便如此，平日里也没什么走动，感觉就只是有着那么点同宗的情分在，却早已经疏远得很了。

唉，这亲戚间的关系啊，就这么越闹越僵了，说到底都是些陈年旧怨在作祟。”林正德说着，颇是感慨。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对那边人来说，我们林家现在怕在他们眼里就是穷亲戚了吧！

林兮瑶听着林家老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清风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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