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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赵楼阅看一眼桌上的牌,再凭着感觉随手一扔,打的什麽完全没章法,丢出一个A後,傅诚忍不住扫他一眼,赵楼阅微微回神,反应过来,哦,他把傅诚的台拆了。
算了,拆都拆了,一拆到底吧。
赵楼阅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东西,当四个“2”直接给牌面轰了时,江甚都忍不住看过来,赵楼阅顿时心跳加速,“咚咚咚”狂跳,他不知道自己脸红没红,而是压着腔调问傅诚:“要吗?”
傅诚:“我要你死。”
赵楼阅看他手里就剩个三,有种情绪绷到极致後的苦中作乐,“哈哈。”
傅诚撂牌不玩了。
他一走,这场子自然就散了。
江甚起身慢,赵楼阅眉眼低垂,趁此稍微大胆起来,他的视线悄咪咪摸过去,微擡一点,看到了江甚削瘦修长的手,右手垂落,左手在桌上轻轻一按,指尖就被逼出一些血色来,漂亮得如同白玉。
江甚走了,赵楼阅紧绷了一整场的气逐渐散开。
莫大的寂寥涌了上来。
算了,赵楼阅心想,自作孽不可活。
江甚转身之际,轻轻搓拈了一下左手指尖。
赵楼阅无聊的冒泡,傅诚现在不想理他,于是他一头出了客厅,去院子里跟夜风作伴,围着篝火烤肉。
旁边人聊得兴起,赵楼阅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
忽的,门前的光照骤然一暗,狂风顺势而起,挥动着火苗往人脸上扑。
“卧槽!”
篝火旁衆人大惊,赵楼阅也站起身,然後大家发现庄园一楼到二楼黑黢黢的。
“断电了。”有人说:“这风真大。”
赵楼阅眼神微凝,跟着神色大变,转身冲了进去。
江甚正在洗手,眼前突然一黑,视网膜上残存着橙黄色的斑块,他愣了愣,摸着将水龙头关上。
江甚站定聆听,发现外面吵着“去看看电闸”之类的。
三楼的房间就亮了几盏灯,落不到这边,外面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江甚什麽都看不见,手机放桌上也没拿,凭着记忆跟感觉,他扶着墙壁从卫生间出去。
一步都没走错,江甚出来,没听到丛高轩的声音。
估计几分钟後就来电了。
结果下一秒,有人着急来放水,往洗手间冲的同时,撞得江甚一个趔趄。
“抱歉抱歉,兄弟我很急。”
江甚去扶墙壁,但有人先一步抓住他的小臂。
即便隔着衣料,熟悉的触感也让两人俱是一震。
某些僞装跟纸糊的似的,其下的酸楚丶阵痛,像是被这漫天夜风吹得无所遁形,心口蓦然一个缺口,恼得江甚急促呼吸了两下,他来不及愤怒,第一个感觉竟然是惊恐,再也不想跌下去了,那些炽热淋漓的感情,会将他烧的……
手腕的力道撤开,手里被塞了一样东西。
江甚下意识摸了摸,似乎是领带。
“恢复,二十分钟。”赵楼阅借着黑暗也开始掩耳盗铃,他刻意压低嗓音,好像这样就不是本人了一般,“客厅很乱,丛高轩不在,我带你,过去。”
机器人讲话。
江甚愣在原地。
直到手里的领带被扯了扯。
江甚怀揣着极其复杂的心情,随着对方的力道一步步走向安全的地方。
赵楼阅绕开了桌椅丶装饰,还有地上的酒箱,江甚最後坐在了宽敞舒适的沙发上,桌子就在膝盖抵住的位置,上面放着他的手机。
赵楼阅轻轻抽走领带,最後一言不发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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