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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像一对寻常未婚夫妻一般筹备着自己的婚礼。
直到那天,宝珠正和阿斯兰在帐外挑选着制作婚服的布料,那些色彩艳丽的绸缎在眼前铺开,阿斯兰兴致勃勃地拿着一块火红色的锦缎在她身上比划着。
“宝珠,你看这个颜色,衬得你肤白,做嫁衣正好。”
话音未落,有士兵走到了近前,单膝跪地,向阿斯兰禀报。
“王子殿下,我们在南边的哨卡抓到了一个中原的探子!”
阿斯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放下手中的锦缎,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周身散出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中原的狗,胆子不小,竟敢闯到我的地盘上来。”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宝珠站在他的身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不能慌,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任何破绽,宝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脸上甚至还挤出了一丝浅淡的、善解人意的微笑。
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阿斯兰紧绷的手臂,仿佛只是在安抚一个被打扰了兴致的爱人。
“没事,你去忙吧。”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体贴,听不出丝毫异样。
“抱歉,宝珠,扫了你的兴。你先回帐里去,等我忙完,再来陪你。”
他说着,在宝珠的额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然后转身,走向营地中的监牢。
宝珠目送他们离去,大脑在飞运转,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那个探子是什么人?我的接头人吗?他知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他把我供出来怎么办?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救他,他不仅是我的同胞,更关系到我的生死存亡!
她强迫自己转身,用最平静的步调走回自己的营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白昼的喧嚣渐渐被黑夜的静谧所取代。宝珠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仔细聆听着帐外的每一丝动静。当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第三次从帐外走过,并且逐渐远去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就是现在。
宝珠换上备好的黑色夜行衣。将长利落地束起,用黑布蒙住口鼻,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
她屏住呼吸,避开昏昏欲睡的守卫,顺利地进入了潮湿而阴暗的大牢内部,。
很快,宝珠在最里面的一个牢房里,找到了那个中原探子。他低垂着头,气息微弱,似乎已经昏死过去。
宝珠快步上前,从靴中抽出匕,准备砍断那粗重的铁链。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宝珠?”那声音带着犹疑,“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怎么在这?他怎么能一眼认出她穿着夜行衣的背影?
宝珠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握着匕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阿斯兰就站在宝珠不到三步远的地方,双眼赤红的地盯着宝珠的背影,和她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匕。
阿斯兰没有立刻作,也没有再出声喝止,一旁的士兵拿着刀斧,原地待命。
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沉稳而缓慢地向宝珠走来。
就在两人距离仅有一臂之遥时,宝珠猛地转头向前一步,身体快过了思绪,手中的匕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精准而迅疾地横在了阿斯兰的脖颈上。
漠北士兵们不敢轻举妄动,为的头领,用生硬的汉话大声吼道:
“妖女,放了我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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