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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的日子蜜里调油,苏晓晓变着法子增添情趣。这日,她寻来些黑白两色的光滑石子,在石桌上纵横各划出十几道浅痕,兴致勃勃地拉着孙悟空要教他下“五子棋”。
“规则简单得很,”她将黑白石子分开,眼眸亮晶晶的,“不论横竖斜,谁先把自己的五颗子连成一条线,就算赢。”
孙悟空抱臂旁观,金眸中带着几分审视,对这看似孩童游戏的东西不甚感兴趣。“雕虫小技。”他评价道,觉得这比排兵布阵、参悟天道简单了不知凡几。
“来嘛来嘛,试试看嘛,宝宝”苏晓晓扯着他的袖子,故意拖长了尾音,那声“宝宝”叫得又软又糯。
孙悟空耳根微热,抵抗无力,终是绷着脸在她对面坐下,拈起一颗黑子。“战决。”他打算随便下下,尽快结束这“无聊”的游戏。
然而,棋局一开始,便不似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苏晓晓执白先行,落子看似随意,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形成两三个子的“活二”或“冲四”。孙悟空起初并未在意,只凭直觉堵截,或是随意开拓自己的阵地。直到苏晓晓捏着一颗白子,笑吟吟地放在一个他未曾留意的位置,清脆地道:“五子连珠!我赢啦!”
孙悟空定睛一看,果然,五颗白子不知何时已在斜线上连成一线。他眉头微蹙,这才稍稍收起了轻视之心。
第二局,他认真了些,开始观察她的布局。奈何苏晓晓思路跳脱,时而声东击西,时而暗度陈仓。他专注于封堵她明显的攻势,却冷不防她又从另一处杀出,再次凑成五子。
“又赢啦!”苏晓晓拍手笑道,眉眼弯弯,带着点小得意,“空空,你这水平不行呀。”
连输两局,还是输在如此“简单”的游戏上,齐天大圣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盯着棋盘,金色的瞳孔里燃起了熟悉的、不服输的火焰。“再来!”他沉声道,这次彻底抛开了敷衍,全身心投入其中。
他学习能力极强,第三局便开始有模有样地布局,不仅防守,更开始主动制造杀机。他的计算力远苏晓晓,几步之后便能推演出之后十数步的可能。苏晓晓渐渐感到压力,下棋的度慢了下来,托着腮,咬着唇,仔细思考。
石桌旁安静下来,只剩下棋子落在石面上的清脆声响。星辉透过桃枝洒下,在棋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相对而坐,一个凝神思索,一个目光锐利如鹰隼,气氛竟有几分沙场对弈的紧张。
终于,在苏晓晓一次细微的疏漏下,孙悟空的黑子以一道精妙的“双三”阵型,同时形成两条无法同时阻挡的活四,锁定胜局。
“五子连珠。”孙悟空落下最后一子,抬眸看她,嘴角几不可查地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带着扳回一城的舒畅感。
“哇!你学得也太快了!”苏晓晓输得心服口服,却更加高兴,仿佛他的胜利比她自己赢了还值得开心。
“哼,区区小道。”孙悟空嘴上依旧不屑,但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和身后轻轻晃动了一下的尾巴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受用。
“不行不行,刚才是我大意了,我们再下一盘!这次我一定赢你!”苏晓晓不服气地重新摆棋,斗志昂扬。
“奉陪到底。”孙悟空从容执子。
棋局再开,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少了最初的戏谑与轻视,多了认真与默契的较量。他落子如风,她凝神应对;她偶尔兵行险着,他总能及时洞察。有时为了争夺一个关键点位,两人的手指会几乎同时伸向棋盘,指尖在空中短暂相触,又迅分开,带来一阵微妙的悸动。
苏晓晓眼看又要输,开始耍赖,偷偷想挪动一颗已经落下的棋子。
“落子无悔。”孙悟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温热传来。他看着她,金眸中带着了然的笑意和纵容。
苏晓晓被抓个正着,脸一红,嘟囔道:“就一下下嘛……”
“规矩就是规矩。”他语气坚定,却并未松开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带着她的手,将那颗棋子放回了原位。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完全包裹住她的,那触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棋局最终以孙悟空的胜利告终。但输赢早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棋枰方寸间,眼神的交汇,指尖的触碰,智慧的碰撞,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无需言说的亲昵与快乐。
五子连珠,连起的是棋路,更是彼此缠绕的心绪。
在这最简单的游戏里,他们找到了最纯粹的陪伴与乐趣。
夜色渐深,棋盘上的厮杀暂告段落。苏晓晓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
孙悟空看着她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伸手拂开她颊边一缕散落的丝,声音不自觉地放低:“累了?”
“嗯。”苏晓晓顺势靠在他肩头,满足地闭上眼睛,“明天再下,我一定要赢你。”
“……好。”他应着,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肩膀。
石桌之上,黑白棋子错落,记录着方才的“战况”,也见证着这静谧夜色下,相依相偎的温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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