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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学中,多有豪强子弟。她俩人对豪强的态度你是知晓的。”小鱼也为之头痛,“别信阿宁什麽讲道理的话,按她的手段,弄不好就会把州学给拆了,重起炉竈!”
“没错,我就担心这个。”小竹说道:“阿宁以前还能隐忍,如今却越发的犀利了。”
小鱼叹道:“你觉着,能威压大夏的阿宁,还需要隐忍吗?
还是你觉得有着阿宁的殿下,还有什麽能阻挡住她的心意吗?”
“好像,不需要也没有了。”
对于北疆来说,最重要的是人才。
人才不嫌多,但在这个关键的当口,人才必须是信得过的。
大夏之前,人才多是征辟而来。而征辟的对象,多是世家门阀,豪强人家。
有人说那是以门第取士,可在那个时代,普通人家能不饿死就算是幸运,读书的耗费能让他们破産。
故而读书人几乎都出自于上等人家。
所以,人才征辟自然也只能从那些人家挑选。
这便是上品无寒士。
到了大夏,这种情况好了些。
各地都有学校,虽说进学校的多是殷实人家,可好歹平民也有些。
这就给平民逆袭提供了机会。
谢景就是如此,虽说谢景没走正途吧,但也证明着确实是给平民开了一条能读书的缝隙。
“学校和科举是最大的善政!”
直至到了北疆之後,谢宁才深刻理解了科举对于中原的重大意义。
她与裴淑婧此刻站在州学门外。
州学山长急匆匆的出来,见到裴淑婧,松了一口气,行礼,“见过殿下,见过驸马。”
“在闹腾?”
裴淑婧不说话,谢宁指指里面替她问。
站在这里,隐约能听到嘈杂的声音。
山长苦笑:“殿下恕罪,驸马恕罪。”
“在闹腾些什麽?”
“学子们……学子们说女人只需要懂得在家相夫教子遵从三从四德就行了,读书的事就交给他们……”
“明白了。”
谢宁点头,对着裴淑婧说:“殿下执掌北疆,他们这是看不起殿下啊!”
这话也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山长心中一跳,“驸马,都是些不懂得轻重的年轻人,平日里就喜欢闹腾,莫言……”
“年轻人好啊……我与殿下也是年轻人,我也喜欢闹腾。”谢宁感叹一声。
裴淑婧淡淡道:“去看看。”
山长跟在谢宁身侧,低声朝她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若非看在他年岁不小的份上,忍无可忍的谢宁定然会一脚把他踹出去。
北疆学校之前招收的学生并不多,比如说县学,不过三五十人罢了。
裴淑婧开始关注教育後,第一件事儿就是扩招,让县学成为有教无类的地方。
州学却不好弄。
不是裴淑婧不想扩招,围绕着州学,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弄。
除非重起炉竈,否则州学的革新就像是在烂泥潭中行走,无比艰难。
裴淑婧与谢宁走进了学堂。
前方就是课堂,嘈杂的声音席卷而来。
“什麽时候女子也能读书了?我等读书人都是文曲星下凡,女子何能与我们同窗?”
“别说同窗了,在家里女子向来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却让她们读书,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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