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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今日本宫叫你来,是想熟悉熟悉一下宫里的规矩。”
“娘娘请问。”
“本宫对宫内春药的规矩有些生疏了,若本宫不小心误食此药,有什麽办法可解?”
杨嬷嬷内心虽诧异,但也恪尽职守,慎之又慎道:“若误食此药,还是要请太医来看看情况,老奴不敢妄下定论。”
听了杨嬷嬷的话,张稚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更紧了几分,丝毫不能让她放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送走杨嬷嬷之後唤来佩兰,“去承乾宫。”
张稚原本只想去看看情况如何,到达承乾宫的时候被门口的宫人告知,陛下正在侧殿沐浴,现在不方便见她。
“娘娘是否稍等片刻,奴才进去通传一下?”
“不必了。”
她也是一时冲动才跑来承乾宫。
现在身上的那股劲儿过去了,又被宫人劝退,此时此刻,退意萌生,想了想还不如当什麽都没有发生,直接打道回府。
张稚转身欲走,却被拦下,“娘娘,等一下。”
“陛下有请。”
宫人躬身邀请她进殿。
赵季消息知道得太快了,张稚别无他法,只好跟着宫人进了承乾宫偏殿。
宫人推开了偏殿的门,一副硕大的金丝花鸟绢布屏风展现在她眼前,白底布料薄如蝉翼,更显得花鸟纹绣栩栩如生。
屏风边上的一排四方凳上,正落着赵季脱下来的衣物。
将她送到这里,宫人便从外面妥帖地关上了门,只留了她一人在里面。
“陛下?”
她试着唤了一声,声音扫过空荡荡的殿宇,无人应答。
绕过花鸟屏风,後面是一方御用汤池。池边镶嵌着一圈羊脂美玉,触感生温,水雾缭绕,放眼望去,如同拂了一面淡纱。
正对着屏风後面,只见汤池水面上露出来一个精壮又布满伤疤的男子上半身。
只见他仰面眯眼,两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攀着池子边。
满头乌发全散在水里,优越的下颌线紧紧绷着,肌肤上还挂着未干的透明水珠。
张稚找到了赵季。
“陛下这是何苦,怎麽不找太医来瞧瞧?”
“……朕挺得住。”
他的嗓子烧得有些沙哑,听起来更醇厚发闷。
“怎麽?觉得被算计了丢人?春药烈起来也是能要人命的,你不看太医,能挺到什麽时候?”
“你瞧,朕好得很,不需要看太医。”
张稚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番硬撑的某人。
她用手指浅浅试了试浴池的水温,凉得冰手,冷得她迅速缩了回去。
“冻不死你才怪。”
赵季身上的体温仍然烫得惊人,与这池子水火不容,怕是要解了春药,他才能恢复正常。
赵季待在浴池里,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攀着池边的手臂也开始摇摇欲坠,张稚先要把他弄出来才行。
她用手碰了碰浴池中男子的宽肩,像是迅速点燃了一束压抑已久的火苗,手腕上传来一股力道,将她拽下了浴池。
好凉。
张稚来不及埋怨,刺骨的冰水瞬时浸透全身,冷得发抖,腰身处却贴上来一个火炉子似的,让她不由自主地本能想要靠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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