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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为了加入天雍费尽心机,苦心孤诣。
她倒好,只求一个放她走。
云沧溟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早料到会是如今的情形,否则也不会现身。
他看着她,目光极有存在感,江雪织能清晰感受到有人用眼神将她全身上下描绘了一遍。
莫名的燥热席卷了她的内心,她忽然口干舌燥,很有感觉起来。
……该死的易感期快点滚行不行?
被临时标记的O看一遍就能高朝,她真是受够了。
江雪织看见不远处有片湖,二话不说飞身而去,直接跳了进去。
云沧溟:“……”
话说得好好的,突然跳湖是什麽意思。
云沧溟快步走过来,看着浮出水面满身潮湿的姑娘,伸手想把她拉上来。
江雪织那麽强悍,真要出水面哪里需要人拉?
可不需要是不需要,他想要这麽做是他所想。
云沧溟垂眸与满面水迹的江雪织对视,江雪织看着他略锁的眉头,清俊冷淡的眉眼,那种生人勿进里夹杂着细微的柔和,真是有点……
“我不上去。”江雪织沙哑说道,“我就在这里面和你说话。”
云沧溟伸出去的手素白修长,骨节分明,很像江雪织以前见过的一种古董乐器。
叫什麽来着……好像是叫玉笛。
她努力保持清醒,捧了水又浇了一下自己,这才感觉好一点。
云沧溟就在岸边看着她,他弯腰倾身,十分接近,她浇自己的时候,水不免溅在他身上。
他微微偏头,星眸半阖,躲过那些湖水。
“那群人说了半天,你就一点都没改变想法吗?”
江雪织看着他侧过去的白皙脸庞,慢慢说道:“我自己都听得快受不了了,你就真的完全不打算改变你的决定吗?”
云沧溟缓缓收回手,半蹲在岸边静静看着她。
就这麽看了一会儿,他才不疾不徐道:“以你的脾气,他们如此羞辱你,你早该出手才对,你不也没出手麽?”
江雪织顿了顿道:“那是因为我身在天雍,这里毕竟是你的地方,我不希望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这会给你带来困扰。”
这解释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总觉得这根本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不过是希望借此脱身不被束缚罢了。可听她这样说,看着她灼亮的眼睛,云沧溟紧抿的唇瓣松弛一瞬。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睫羽低垂,轻声说道:“我不认为他们说的是真的,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们的言语便放弃收你入门。”
啊。
她该说点什麽?
感谢信任?
好糟。
但确实又有点微妙的爽感。
哪怕是江雪织也逃脱不了那种万衆忤逆,唯他一人顺服信任的爽感。
她嘴角忍不住翘起,赶忙克制下来,清清嗓子道:“那我要是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呢?”
云沧溟脸上刚刚缓和的神色,因为这句话变得冷淡起来。
他盯着江雪织,一字一顿道:“不要为了摆脱天雍,就任由自己陷入风波之中。”
江雪织回望他,也一字一顿道:“我宁可沉入风波,也不愿意被规则束缚。”
云沧溟倏然站起,居高临下地望着水中的姑娘。
她长发潮湿地贴在脸上,极致的黑与白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再配上那一身红衣,浮于水面之上当真是如水妖现世。
妖孽蛊惑人心,她不是妖孽,却胜似妖孽。
云沧溟没由来的口干舌燥,他的姿势居高临下,可他的眼神却不带任何高高在上,反而目光认真,极具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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