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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那是明面上的说法。”大娘娘看死人一样瞥了地上躺的郎君一眼,“杨家和你打得什麽主意,你与哀家心知肚明。”
大娘娘把话说得十分明白,“从前先帝选你入宫,也是看你温柔识礼不争不抢。”
“难不成养了陛下几年便觉得前朝後宫你都能做主了?”谁给她的定心丸让她膨胀至此?
“你想将侄女塞进陛下的後宫,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你计较。”
家世摆在那里,杨家能插手的朝堂事十分有限。
後宫的人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但你敢把主意打到哀家的悬黎身上,哀家决计留不得你。”大娘娘面无表情地宣判杨家的没落。
“谋害皇亲国戚,始作俑者难辞其咎,念在你服侍先帝又抚育陛下,哀家留你一命。”
大娘娘审视着面前相识数十载的女人,鬓边重簪也遮不住白发,敷厚粉也盖不住眼角的纹路,曾经也是花一样的人,娇憨明媚。
最终也还是在这一角宫墙内,消磨得面目全非。
“只是你的母家,哀家实在不能容忍。”大娘娘在杨太妃惊异的目光里,残忍地断了她所有的指望,“你说,是叫他们流放好,还是罚为官奴好呢?”
“太後,”杨太妃想磕头却被圆荷姑姑拉住,“您与妾相识数十载,求太後饶妾家人。”
大娘娘的声音骤然冷下来,“你算计悬黎的时候怎麽没想到与哀家相识数十载的情分呢?”
“连孩子都比你看得明白,”大娘娘此时才有些情绪外露,“这登徒子守在你宫里是打着什麽龌龊心思你敢说吗?”
不仅想让自己的侄女入陛下的後宫,还想让自己的侄子当长淮郡主的郡马。
内殿被罚完的姜青野正由福安搀着朝外看,听到此处,看杨思危的眼神更是冰冷。
“呸!”福安在一旁重重地啐一口,“什麽癞蛤蟆也敢动这恶心念头,奴才定要求大娘娘,亲自去拔这狗杀才的舌头!”
福安公公顶着一张圆脸,说这杀气腾腾的话实在有些违和。
姜青野拍拍福安的肩,声音喑哑,“我也去,也叫福安公公瞧瞧北境军中的刑罚。”
和他这个前枢密使的手段。
外殿的大娘娘还在往杨太妃心上扎刀,“思芃已经认罪了,自请入家庙终生祈福,陛下点头,板上钉钉。”
“哀家的性子你知道,若是你再求情,哀家一定将杨家人全部处死。”
大娘娘言出必行,从前先帝在时,大娘娘已经参政,某些手段比先帝还凌厉些。
她这样说了,便真的会这样去做。
杨太妃几番张口,却什麽也说不出来,她不敢赌。
“圆荷,送杨太妃回宫去休息,毕竟不是什麽光彩事,还是得给一个体面。”
至于地上这郎君,太後与杨太妃一齐看过去,一轻蔑,一悲戚,太後淡淡道:“哀家会押他进皇城司,至于能抗住几道刑,就看他的心志了。”
想靠裙带关系成为皇亲国戚,自然也就没什麽心志可言了。
後头的福安公公跃跃欲试,“郎君,咱们一起护送这赖皮蛇去皇城司吧!”
姜青野摇摇头,“咱们去皇城司看他!”
避免这一根舌头胡乱说话,空口污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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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娘娘:手拿把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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