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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放飞鸽子,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沈韫又遇见了昨晚那个小孩儿,他一瞧见沈韫便立马追了上来。
“阿姐,你没事吧?昨晚受伤了吗?”
沈韫皱眉,难道昨晚发生打斗的时候他还没走?那麽危险,他一个小孩儿凑什麽热闹?
想着这个沈韫的语气便厉色了几分“你小小年纪见了刀剑不想着逃命,留在原地做什麽?”
那小孩儿也没计较,笑着说“阿姐放心,要真是有危险了我一定会跑得远远地。倒是阿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一个人就能敌那麽多男子。你没受伤吧?”
他追问着同一个问题。
沈韫顿觉内疚,明明他只是一个孩子,明明他们只见过一面,可他却如此牵挂着自己,反倒是自己,对他这麽冷漠。
她的神色缓和了几许,尽量温柔地开口“我没事。你呢?可有受伤?”
“没有!”那小孩儿紧紧跟在她的身後“阿姐,你是什麽人啊?做什麽的?为什麽会武功啊?”
他好奇的模样嚷沈韫觉得有些好笑。
“你怎麽什麽都好奇?今天不找我算卦了?”
“那阿姐要算吗?”
沈韫停住了步子“你说你是雾山寺的弟子?”
“对啊。”
“你叫什麽名字?”
“苍苍。”
“苍苍,你可知道雾山寺外的那首诗?”
“哦——你是说那首沸沸扬扬的反叛诗?”
“对!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你可有什麽别的线索?”
苍苍苦想一番“我不知道,不过阿姐可以去寺外看看,说不定你能发现什麽。”
沈韫垂头“我去过了,看不出什麽来。”
“不是说已经找到写诗的人了吗?是一个大官呢!”
“你也听信他们说的?”
苍苍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诗我都读过,那分明就是在讽刺皇权,不是他还能有谁这麽大胆子?”
“你从哪里读到他的诗的?”
“有人说曾是他的同窗,还有人从他家中偷了诗文出来,总之啊,现在整个永都都深信不疑他是幕後主使。阿姐,他能定罪吗?这种人应该要发配陵州才能解恨!”
流言惶惶,民愤难平,此案还真是不好办。
沈韫颇觉头疼,可她必须得在五日内查出真相。
“你可知道他的家在哪儿吗?”
“城西有一处院子,地段很偏,也是奇了怪了,这麽大一个官应该挺有钱的吧,为何还住在那麽老的一个宅子里?”
沈韫原本以为他在夸大其词,可直到她亲眼看见陈台都宅子时才发现,陈台这个人当真有些古怪。
这是一个老旧的宅院,整体不大,不像官员所居。
沈韫站在院前,擡手扣响了门。
许久,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谁啊?”
“执御司沈韫,奉命查案。”
这句话本就没有什麽温度,落在门内之人耳中更显得无情无义,好似一场薄雪,盖在本就积贫的田地上。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老者极不情愿地行了个礼“大人今日前来要查什麽?”
在他身後,一个女子收拾得干净利落,站在院内,丝毫不惧地直视沈韫的目光。
“妾身见过大人。”
同为女子,沈韫一眼便能看穿她那双眼睛後的悲痛。
沈韫不忍心,挪开眼“陈夫人不必多礼,我此番前来是听闻府中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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