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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
东宫。
周沛来时柳祈刚换了一次药。
他的伤口不浅,一动便会渗血。太医建议卧床静养,今早换药时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可奇怪的是现在这伤口又裂开了。
“柳公子可是下过床?”太医问。
柳祈目光一顿,笑道“没有。”
“柳公子的伤要想恢复得快一些便只能静养,切忌用力,在殿下回来之前这伤口应该能愈合。”
“我知道了,多谢。”
太医又开了几副药,简单交代几句後便离开了。
直到他走出房门,周沛才插得上一句话“你的伤好些了吗?”
柳祈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道“没什麽大事,只不过流点血罢了。”
“我已经问过了,那些人的确是我三哥派来的。”周沛头一次气红了脸“我不知道三哥究竟想做什麽?好端端的为什麽要派人来刺杀你?”
柳祈随口答道“也许是担心我帮周郯立下大功吧。”
“立功?立什麽功?”
柳祈摇了摇头,岔开话题“你今日来做什麽?周郯没有怀疑你?”
“二哥离开永都了。我来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他去哪儿了?”
“燕州。”
“去做什麽?”
“不知道,二哥又不会跟我讲这些。”周沛问“我们现在怎麽办?陈台的案子我们还查吗?”
陈台案,刺杀,燕州。
这三件事看似没有关联,却又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柳祈怎麽也想不明白为何周显要在这个关头派出杀手?为何这麽快就落马?
难道一切都跟周郯去燕州有关?
周郯去燕州做什麽?
周显为何如此急不可耐?为何如此忌惮他去燕州?
这池子水实在太浑,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伤口又开始作痛,他今日撑着身子出去了一趟,走得太着急撕破了还没愈合的口子,此刻这伤口比昨晚还疼。
“你没事吧?你今天出门了?”
周沛扶住他的肩,在他肩後又垫了一个枕头。
他今日出去恰好听见周郯让沈韫盯着陈台案。
既然他们要查这个案子,何不作壁上观,静待时机。
柳祈深吸了一口气,道“陈台案,我们不查了。”
“那我们做什麽?”
“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周显并非蠢人,既然他铁了心要除掉我便不至于在大庭广衆之下动手,就算他选在了闹市动手,也绝不会留下罪证让人轻易就查到他的身上。”
是啊,从昨晚的刺杀到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便查清了真相?
周显竟然这麽容易就承认了?
这不像是他的性子。
周沛顿觉心惊,他的两位兄长明面上手足情深,可背地里却尔虞我诈,算计如此之多。
也不知他是否也在二人的算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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