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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延眉头皱得更紧,想了想,说:“你替我跑一趟,让她回去吧。”
师大的,会来找他的,贺延第一个想到了方芸慧。
表白的事情之後,贺延就尽可能地减少与方芸慧的接触了。
他明明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没想到,方芸慧还不死心,还跑到学校来找他。
看着贺延的样子,钟敬羡意会了:得了,又拒绝一个了。
看到方芸慧失落的样子,钟敬羡在心中腹诽着:贺延这种长相好丶学习好丶家世好的高岭之花,也不知道会被什麽人拿下?
回到宿舍,钟敬羡对贺延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办好了。
他知道贺延不想多说,就将话题岔开:“你前几天怎麽跑去航院那边了?”
他们是经济学院的,和航天航空学院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贺延淡淡地说:“没事儿,去问了些事情。”
看他这样子,钟敬羡也敷衍地“哦”了声。
提到航院,贺延想到了他收到的那封信。
他本来以为,信里面仍然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邻居之间的家长里短丶小姑娘之间的八卦变扭。
他想着,如果写的还是这些事情,他就不写回信了。
但是,没有想到,信的内容,却是那麽的端正丶严肃。
那个叫作苏晚的小姑娘,他相处了一天不到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将她的理想告诉了他。
那麽一个娇俏丶美丽的小姑娘,居然会有那麽一个出乎人意外的理想。
看了苏晚的信之後,贺延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认知里,也存在这刻板印象和偏见。
他和社会中的许多人一样,也会觉得女生多是会想去从事教师丶护士丶柜员这样的工作,这样的工作,才是适合女孩子的。
但这样的偏见,在看到了一封信之後,被打破了。
一个他在旅游路上偶然遇到的女孩,一个他会对其有着莫名地亲近感的女孩,一个叫作苏晚的女孩,告诉他,她的理想,是要成为女飞行员,成为女机长。
在他人生的前十八年里,他从未一个女生说过,她想要成为女机长。
但是,看到苏晚写“她要成为女机长”,他并没有觉得她是口出狂言,相反,他意识中出现一个声音:她就应该成为女机长。
尽管他和她都知道,一名女性要成为女机长,有多困难。
航空行业发展以来,飞行员的岗位几乎全部都被男性垄断了,女性飞行员寥寥无几,更别说是女机长了。
即使是在航空行业发展地非常好的米国,有成千上万架飞机,有几十万名机长,但其中的女性机长,却是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更别说是航空行业还处于萌芽发展期的国内了。
苏晚要走这条路,她将成为女性在“机长”领域开疆拓土的第一人,道路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成功了,她可能会载入航空事业的史册,但希望是很渺茫的。
更大的可能,她奋斗了一生,最终得到的却是失败的结局,暗淡收场。
但是,苏晚说,“她不惧怕任何艰难,她不会被任何艰难打倒。”
看完信的那一刻,贺延没有说话,把那封信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抽屉的最深处。
第二天,他找了个时间,去了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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