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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渐渐涌上坤宁宫的窗棂,东阁藏春香的烟雾袅袅盘旋,氤氲在众人之间。
在看似和谐的短暂寂静后,殿外传来太监清晰而刻意拉长了的声音,“戚昭仪到。”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齐齐投向了那扇洞开的殿门。
一阵伴着环佩叮当脆响的脚步声先落在众人耳中,再定睛一看,一道灼灼的身影已出现在殿门口。
戚昭仪今儿仍旧一身夺目的火红色,离殿门近的梨花瞧见她惊鸿归云髻上点缀着数支赤金鸾鸟衔珠步摇,绚烂夺目。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盛着漫不经心的傲然,戚昭仪的目光极快地落在梨花脸上停了一瞬,随后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脚步未停,径直走到殿中,随意屈了屈膝,“给皇后娘娘请安。”
动作敷衍,语气平淡,连那句“万福金安”都省去了。
不等皇后说“起”,戚昭仪已自顾自的起身,直接坐到了右第一张圈椅上,慢悠悠地端起雨过天青釉杯,拨了一下碗盖。
殿内瞬间陷入一种死寂,汤容华都惊讶地张开了嘴,徐容华更是下意识地用帕子掩住了咳声。
梨花用眼风往上一瞟,皇后的面容正处在光影交接处,有些看不清,但唇畔上的弧度分毫未变,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高婕妤最先按耐不住,入宫的新人里头,只有这位戚昭仪家世容貌皆在她之上,本就心存芥蒂,此刻见她如此目中无人,一股酸气直冲上来,娇媚的脸上维持着笑容,声音却尖细了几分,“昭仪娘娘真是好大的架子,这请安的规矩,莫非进宫前尚仪局没教么?还是娘娘昨夜承宠辛苦,今日连行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刻意将“承宠”二字咬得极重,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戚昭仪秾丽的妆容和那身过于招摇的衣裳。
戚昭仪连眼皮都未抬,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沫,呷了一口,才懒懒地应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宽厚仁德,想必不会计较这些虚礼。”
说着抬起眼睛,目光在高婕妤髻间那朵巨大的琉璃芍药上停留一瞬,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是高婕妤,今日这装扮甚是别致,远远瞧着,还以为你把暖房里开得最盛的那株芍药搬到你头上了呢。”
高婕妤的脸色顿时一阵青白,这话明褒实贬,讽刺她打扮过火,俗艳夺目,她气得胸口起伏,却一时找不到更犀利的话反驳。
汤容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觉得这交锋很有趣,眨了眨眼,天真地插话,“戚姐姐身上这红色真好看,高姐姐头上的花也漂亮,亮晶晶的,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她本是有意打个圆场,却让气氛更加尴尬。
“谁同你姐姐妹妹的?汤容华该称本宫一声娘娘才是,怎么?这宫里的规矩还没学会?汤荣华年纪虽然小,也不至于如此吧?”戚昭仪嗤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汤荣华几眼,随后说道。
言下之意,竟是说汤容华蠢。
坐在汤容华旁边的梨花,眼见汤荣华愣在当场,眼圈也跟着微微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什么声音也没出来。
戚昭仪却觉得有些无趣,她目光流转,终于落在了自她进来后便一直安静端坐的梨花身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有什么东西从眼中一闪而过,快得捉摸不清。
殿内静得能听见香灰落入熏笼的细微声响。
皇后高坐上方将底下这场口角交锋完全收入眼帘,殿内光影流转,此刻恰好一片明亮的晨光透过高窗,完整地映照在皇后端庄娴静的面容上,将她唇畔那抹始终和煦如春风的微笑照得清晰无比,也照亮了她身上不容错辨的中宫威仪。
“好了。”皇后终于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她身上。
她目光温和地扫过下方众人,最终落在戚昭仪身上,语气依旧平缓,听不出半分火气,“戚昭仪初入宫闱,言语直接些也是有的,汤容华年纪小,活泼烂漫,称呼上偶有疏忽,亦是情有可原。”
接着,皇后的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不过,方才戚昭仪所言‘规矩是活的,人是死的。’”
皇后向前倾了倾身子,手搭在凤座扶手的鸾鸟雕刻上,姿态既显亲和,又带着无形的压力,“尊卑分明,上下有序,这宫中的礼法,就像华服上的金线银梭,若无规矩约束经纬,再艳丽的丝线也会纠缠杂乱,不成体统。后宫妃嫔,言行举止,皆如同锦上之纹,虽说各具风姿,更需遵循章法,后宫方能和平安定。
她没有看任何人,却又仿佛在看着每一个人,“皇上日理万机,心怀天下,嫔妃们承沐天恩,更当时时谨记,一言一行,皆关乎天家颜面,恩宠是福泽,但德行与规矩,方是立身之本,还望众位姐妹莫要辜负了圣恩,辜负了本宫对诸位的期许。”
殿内一时无人敢接话。
梨花率先从座上起身,垂下眼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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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应声。
唯独戚昭仪,虽然这次依着规矩行礼,描绘精致的红唇却几不可察的撇了撇,烦躁之意从眼底飞快划过。
应和的余音仿佛还在梁柱间若有似无地萦绕,旋即又被更深的寂静吞没,嫔妃们依次敛衽垂,退出坤宁宫正殿,皇后定睛瞧着那抹灼目的猩红最后消失在殿门口。
皇后嘴角的微笑顿时几不可察地淡去,只余下一种深沉的平静,她并未立刻起身,目光落在右位上,雨过天青釉的茶杯孤零零地放在案上,杯沿边缘似乎还隐约残留着一抹艳丽的唇脂痕迹。
勾琴与谱影二人,悄无声息地领着一队小宫女开始撤去茶盏。
半晌,皇后才缓缓开口,声音比方才在众人面前时低沉了些许,“画墨,你看这戚昭仪,像什么?”
身后的画墨垂手侍立,闻言微微抬眼,谨慎地斟酌着词句,轻声回道,“回娘娘,奴婢愚钝,只觉得戚昭仪颜色极盛,如同最炽烈的火焰。”
皇后将目光从空座上收回,落在指上的缠金镶东珠戒指上,短暂的“呵”了一声。
“火焰?”皇后反问一句,“只可惜,烧得太旺、太急,她今日这般行事,是仗着家世,还是仗着昨夜那点恩宠?”
画墨低着头,声音更轻了些,“戚昭仪初入宫闱,宫中的规矩方圆自然需要娘娘好好教导。”
皇后微微蹙起了眉,戚昭仪今日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全,可见其心性,眉心又很快舒展开,“皇上值用人之际,戚家确实举足轻重,本宫身为皇后,统理六宫,需得顾全大局,有些事,急不得。”
她像是在对画墨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只是,这般不懂收敛的性子,今日是言语冲撞,来日呢?这后宫,最忌的便是这般不知轻重、肆意妄为之人,她今日能视宫规如无物,将来未必不会觊觎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画墨屏息静气,知道皇后此刻需要的并非回答。
皇后沉默了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来日方长,且看着吧。”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稳,却比之前多了些沉甸甸的分量。
皇后缓缓站起身,理了理并无一丝褶皱的凤袍衣袖,端庄的面容上已看不出丝毫情绪,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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