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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车疾驰在夜色中。
左桉柠蜷缩在座位一角,怀里的文件袋被她捏得变形。
夏钦州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强硬地掰开她紧攥的手指。
“松手。”他冷声道:“资料要被你毁了。”
左桉柠这才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血痕。
夏钦州瞥了一眼,眉头微皱。他从储物格里取出湿巾,扔到她腿上:“擦干净。”
左桉柠默默擦拭着手心的血迹,突然开口:“月月……没哭吧。”
“哭了一整天。”夏钦州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抱着你送的玩偶不肯松手。”
左桉柠的眼泪瞬间涌出,她别过脸看向窗外飞后退的街景。
“对不起……”
“这句话你该对月月说。”
夏钦州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驶入别墅区。
翠山别墅灯火通明。
车刚停稳,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从门廊冲了出来。
“妈妈!”
小和月穿着睡衣,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她扑到左桉柠怀里,小脸哭得通红:“月月以为妈妈不要我了……”
左桉柠紧紧抱住女儿,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宝贝,妈妈只是……”
“只是什么?”夏钦州冷冷地打断她,弯腰抱起小和月:“妈妈太任性了,是不是?”
小和月搂着爸爸的脖子,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左桉柠:“妈妈不要再丢下月月了……”
左桉柠心如刀绞,伸手轻抚女儿的脸颊。
“妈妈保证。”
主卧里,夏钦州将熟睡的小和月轻轻放在大床中央。
“她坚持要睡在这里等你。”他低声道,动作轻柔地为女儿盖好被子。
左桉柠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胸口紧。
夏钦州直起身,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洗澡睡觉。”
“等等,你答应我的……”
“知道了,先休息。”
夏钦州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就开始脱起上衣。
左桉柠转头就钻到了浴室里。
浴室里,热水冲刷着左桉柠疲惫的身体。
她盯着手腕上那条珍珠手链,和夏清同款的那条,思绪回到三年前那个致命的下午。
当时夏清在电话里声音急促,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当她赶到公寓时,门虚掩着,夏清已经倒在沙上,嘴唇呈现不自然的青紫色。
左桉柠猛地关掉水龙头,双手撑在瓷砖墙上,大口喘息。
她记得清清楚楚。
夏清手腕上应该戴着那条手链,那是她们上周刚买的闺蜜款。
但案现场的照片上,夏清的手腕空空如也。
“还没洗好?”
夏钦州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左桉柠匆忙擦干身体,套上睡衣。
走出浴室时,夏钦州已经换好睡袍,靠在床头翻阅那份尸检报告。
“过来。”他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左桉柠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到床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躺下,尽量不惊动中间熟睡的月月。
夏钦州突然合上文件,关掉台灯。
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手链是怎么回事?”
左桉柠浑身一僵:“我和夏清各有一条,珍珠手链,她从不摘下的。”
“你确定?”
“确定。”左桉柠转身面对他,尽管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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