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丹青院的复试考场,设在一处更为幽静的临水轩榭。
初冬的寒气透过雕花木窗渗入,与墨香交织。
人数比初试少了大半,留下的皆是初试的佼佼者,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却更甚。林曦棠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四周,看到了初试时那个对她冷哼的华服男孩,名叫赵廷轩,他正襟危坐,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傲气,也看到了其他几位神色凝重的对手。
高台上,依旧是那几位老供奉,李供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冷意。
考题在肃静中展开——“孤寂”。
与“生机”的宽泛不同,“孤寂”二字,直指心境,更考验画者情感的深度与表达的凝练。
这已非单纯技法的比拼,而是心性与悟性的较量。
场中一片吸气声。
许多孩子面露难色。孤寂?他们这个年纪,鲜少真正品尝过刻骨的孤独。有人试图画空山、画冷月、画枯树,但笔触间总难脱一丝刻意与浅白。
林曦棠的心,却因这二字猛地一沉。
孤寂……这个词,对她这个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灵魂而言,并不陌生。
那是灵魂深处无法言说的隔世之惘,是繁华热闹中无人能懂的疏离,是夜深人静时对过往世界无声的告别。这份孤寂,早已沉淀在她心底,融入骨髓。
她没有急于动笔,而是闭上眼,任由那份深埋的情感缓缓浮现。
不是矫揉造作的愁绪,而是一种更辽阔、更苍凉的意境。一幅画面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寒江、孤舟、蓑笠翁。
但,不是常见的“独钓寒江雪”的静谧隐逸。她要画的,是挣扎!是搏斗!是渺小生命在浩瀚天地与命运洪流中的不屈!
她睁开眼,眸光沉静如水,深处却燃烧着火焰。选纸时,她再次避开了细腻的雪浪笺,而是挑了一张更大、更显粗犷的仿古生宣,其天然的肌理更能承载她心中那股磅礴的孤绝之气。
墨,在她笔下不再是温驯的液体,而是化为咆哮的江涛!大笔饱蘸浓墨,侧锋横扫,在纸面卷起惊涛骇浪!墨色层层叠加,浓淡相破,江水的汹涌澎湃、漩涡的吞噬之力,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能听到惊涛拍岸的怒吼。整幅画的基调,瞬间被这狂野的墨浪定下——压抑、狂暴、令人窒息。
就在这墨色翻腾、几乎要吞噬一切的江心,她笔锋陡然一转,蘸取极淡的赭墨,勾勒出一叶渺小得几乎被忽略的扁舟!舟身扭曲,仿佛随时会被巨浪撕碎。
舟上,一个身披破旧蓑衣的身影,正奋力将一支长长的钓竿,狠狠刺向翻涌的江心!
那钓竿的线条,被她画得如铁如戟,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力度,刺破浓重的墨浪,成为画面唯一的亮色与支点!钓者看不清面容,只是一个模糊的、弯曲着脊背的剪影,但那倾尽全力、与天地巨力相搏的姿态,却充满了撼动人心的孤勇!
没有精细的刻画,只有磅礴的意境和强烈的情绪宣泄。整幅画充满了力量的对撞:浩瀚的江对渺小的舟,狂暴的浪对不屈的人。那份深入骨髓的孤寂,不再是自怨自艾,而是在绝境中迸出的、向命运抗争的呐喊!名为《寒江钓魄》。
当林曦棠落下最后一笔,搁下早已被汗水浸湿的笔杆时,时间堪堪用尽。她微微喘息,小脸因专注和情感的剧烈倾泻而略显苍白。
高台上,一片寂静。
几位老供奉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幅画上,脸上惯有的严肃被震惊所取代。连一直冷眼旁观的李供奉,此刻也瞳孔微缩,死死盯着那支刺破墨浪的钓竿,嘴唇紧抿,说不出话来。
肃穆的考场里,只有纸张被收走的沙沙声。林曦棠平静地收拾着自己的笔洗,仿佛刚才那幅惊心动魄的画作并非出自她手。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震惊,有探究,有难以置信,也有如芒在背的敌意。但她毫不在意,只专注于平息自己激荡的心绪。
复试的结果,需待三日后的终审综合评定。林曦棠随着人流走出考场,冬日的冷风一吹,让她激荡的心神稍稍平复。
“哼!哗众取宠!”一个刻意拔高的、带着浓浓酸气和不甘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正是那个华服男孩赵廷轩。
他脸色有些青,显然自己的画作未能达到预期效果,此刻看到林曦棠出来,便将怨气泄在她身上,“画得乌漆嘛黑,乱七八糟!这也叫‘孤寂’?我看是鬼画符!”
林曦棠脚步未停,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只淡淡回了一句:“画为心声。你看不懂,说明你心中无此境。”
声音不大,却清晰冷静,带着一种俯瞰般的笃定,噎得赵廷轩面红耳赤,指着她的背影“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林文瀚早已焦急地等在院外,见女儿出来,连忙迎上,看到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棠儿,累坏了吧?感觉如何?”
林曦棠握住父亲温暖的大手,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种释放后的轻松:“女儿尽力了。画……画了想画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多言画的内容,但那沉静的眼神让林文瀚稍稍安心。
绣楼里,林曦瑶坐立难安。自从紫苏打听到复试考题是“孤寂”后,她的心就一直悬着。孤寂?棠儿才多大?她能画出什么?会不会……画砸了?
她强迫自己坐在书案前,拿起笔,想临摹定神,可笔下的线条却总是走样。
眼前浮现的,竟是林曦棠小时候独自蹲在墙角观察蚂蚁的画面,还有她抱着“龙鳞石”时闪闪亮的眼睛……那个妹妹,似乎总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孤独感?
“小姐!小姐!有消息了!”紫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像是震惊,又像是茫然,“外面……外面都在传三姑娘复试的画!”
“画了什么?”林曦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切地问。
“说是……画了一片吓死人的黑水!浪头打得老高!然后……江中间有一条小船,船上有个看不清脸的人,正拿一根老长的竿子往浪里戳!画得可凶了!名字叫什么……《寒江钓魄》!”
紫苏努力描述着自己听来的、支离破碎的信息。
“黑水?巨浪?小船?拿竿子戳?”林曦瑶完全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景象。这……这跟她理解的“孤寂”有什么关系?孤寂不是寒梅、冷月、空庭吗?棠儿这画也太……太出格了吧?考官能接受吗?
一股巨大的担忧瞬间盖过了所有复杂情绪。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完了完了!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画成这样,那些古板的老供奉能买账吗?李供奉本就看她不顺眼,这岂不是送上门的把柄?万一落选……不,万一因此坏了名声……
她越想越急,甚至有种冲动想去丹青院门口守着等消息。
可走到门口,又硬生生停住。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去了又能做什么?她烦躁地抓了抓头,最终只能对着窗外的寒风,傲娇又焦躁地跺了跺脚:“这个……这个不省心的丫头!尽会惹麻烦!”
可那紧蹙的眉头和眼底深处化不开的忧虑,却暴露了她最真实的心绪。
这一次,无关嫉妒,只有纯粹的、属于家人间最本能的担忧。那个总让她看不顺眼又不得不服的妹妹,这次,真的能闯过这关吗?
喜欢快穿:从落笔惊鸿开始请大家收藏:dududu快穿:从落笔惊鸿开始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
养父死的那一日,沈忆遇见故人。七年前,魏四皇子入大梁为质,彼时,沈忆曾与他有过一段风月。只可惜后来匆匆了结,尾声潦倒。经年未见。那一日重逢,当年沉静少言的少年长成俊美男人,温和威仪,有望登基,沈忆准备与他再续前缘。可后来她发现对方似乎根本不记得自己。反是她那只见过寥寥数面的养兄沈聿,举止奇怪,令人疑惑。沈聿其人,俊美冷淡,深沉寡言。沈忆听说,他心爱的女子死于六年前,他为了她,退掉自幼定下的亲事,在她墓前立誓终生不娶,甚至将大好前程弃之敝履,万念俱灰,遁入空门。她与这位养兄素昧谋面,亦无前尘可追,可他竟屡次阻挠她与四皇子的婚事。却也会在大雨滂沱中为她挡箭,在她被禁足时冒雪奔走,于无声处作陪,苦心筹谋,数日思量,只为助她得偿所愿。沈忆始终不知缘由。直到后来。她被四皇子围困宫中,沈聿的大军踏破宫门,男人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走来,而四皇子倒在血泊中,冷笑着对她说出了一个秘密。沈忆这时方明白。...
不过转业成为国安警察,就要隐姓埋名,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家人,那你和姜团长的婚姻我知道。...
本文名叫怎么可能喜欢你,讲述了吊儿郎当的豪门二世祖攻,在高二那年,被强制转学到小城高中,磨炼性格,和清冷学霸受,从互相看不惯的死对头,到并肩作战的小情侣,认真备战高考击碎流言蜚语奔赴美好...
人人都说盛昭宁是魏颐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卑微的如同脚下泥。一次醉酒,有人问魏颐你真的不喜欢她?魏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一条狗而已,也配我喜欢。众人嗤笑。门外,盛昭宁垂下眼帘,终于死心。她放下那份可笑的爱意,转头去了京城,心甘情愿的做魏家最锋利的一把刀,为他杀人夺权篡位。魏颐从不...
沈廿舟龚雪结局免费男友移情继妹,我潇洒转身番外免费看是作者凤凤凰凰又一力作,孙亮还不忘安慰我,节哀。确实。男朋友劈腿了,爱情没了,前任也就和死了一样。对于龚雪,沈廿舟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他的眼里,只有我的存在。龚雪只是妹妹,那种一碰就碎的小丫头,不是我的菜。可话锋一转,又告诉我,我和龚雪有双极为相似的眼睛。女人的第六感,就像飘荡在光下的蛛丝。一旦怀疑,就会发现处处都是痕迹。真正的不信任,是从一个月前开始。那次,他在我走近时,迅速摁灭了手机。我问他笑什么,他说看到一张有趣的照片。然后神色如常,把手机收进口袋。他不知道,他身后的反光玻璃上,清晰地告诉我,那张有趣的照片,是龚雪的嘟嘴自拍。而他,对着照片嗤笑的样子,像极了初恋时的懵懂少年。沈廿舟昨晚离开后,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一会儿回来。约好的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