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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屋悬在半空,卡在悬崖生出的斜枝之上。
所以听下面的动静,本就艰难,还被局限在这方寸之地,心力交瘁。
宁锦努力了半天,只能颓然坐在地上。
肚子里饿的咕咕叫,没水没米。
如若要在这里饿死渴死,还怀着孕,想必也是酷刑之一。
宁锦苦笑,摸了摸肚子:“宝宝,你不该投胎到我肚子里来,跟着我,还没出生就吃尽苦头,要是出生了还得了。”
“出生了他就会拥有全天下最好的母亲,”淡淡的声音响起。
宁锦吓一跳,看向门口,如果没听错,那是:“顾沉墟?”
顾沉墟轻轻地敲了敲门:“怎么了,夫人不请我进去坐坐?”
外面可是悬空的!
宁锦立刻跑过去,将反锁着的木门给打开,现一张倒吊着的脸。
宁锦:“……”
顾沉墟和一只蝙蝠一样,上半身在屋顶,所以才能“优雅”地伸出手敲门。
还没等宁锦反应过来,他就轻松地滑进了屋子里。
“啧”,看了眼四周,他点评:“挺烂的地方。”
宁锦没关门,就坐在了醒过来的木床上:“本来就是关犯人,难不成还要给阶下囚锦衣玉食?”
好大的刺劲儿。
顾沉墟笑了一声,宁锦听到这笑声更觉得恼火。
“他们是你招来的!”
宁锦恨恨地看着他:“顾沉墟,我被你害惨了!”
其实宁锦知道,也不全然怪顾沉墟。
因为在遇到这些白面人之前,她就已经被人刺杀。
但是情绪就是这样,似乎面对了能让她感到安全的人,就会完全无底线地倾泻出来。
不行,宁锦,这样不行。
宁锦警惕着告诉自己。
顾沉墟道:“想不想看戏?”
他说:“果子点心都备好了,不看戏吃点东西也好。”
宁锦咬了咬唇:“吃,当然吃!”
顾沉墟嘴角轻轻勾了勾,他把披风解下来,披在宁锦的身上,然后张开怀抱:“过来。”
宁锦没有扭捏,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身上。
他们打开木屋的门,宁锦总觉得自己身体特别沉,紧张地将心提着好似这样就能让顾沉墟减轻一点压力似的。
风刮在宁锦的脸上,有点冷,她看了会天上的星空,又看了看顾沉墟的下巴。
真奇怪,好像每次遇到顾沉墟,都会陷入一些过去的宁锦从来想不到的情景。
既觉得惊心动魄,破坏了原来的生活,又觉得这恐怕是原来只想着安家在后宅一生无追求的宁锦从来不可能经历的人生,所以显得瑰丽非常。
宁锦想了一堆,但其实以顾沉墟的轻功,二人很快就落到了悬崖上。
悬崖之内原来通了一条隧道,雕刻的很大很干净,两边都有烛台。
宁锦安稳落地,终于踏实了。
她松了一口气,退开了顾沉墟的怀抱:“多谢殿下。”
“既是受了我的牵连,那我救你也是应当,走吧。”
似乎从光佛寺离开后,顾沉墟当真已经放下。
宁锦心中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别的什么。
会有遗憾吗?会有的,权势唾手可得,谁失去了这样的机会都会遗憾的。
宁锦的脑袋埋在斗篷里,因为冷,又或者别的,两只手交替着将衣服拉的很高,洗白的手指拉着黑色的斗篷,很好的缎子,锦光柔色,泛着皱痕。
顾沉墟见状,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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