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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棂,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子正在收拾行囊,指尖的星辉之力拂过叠好的夜行衣,将上面的褶皱一一抚平。
药箱里已经备好了伤药和解毒丹,玄阴令被他用红绳系着,贴身挂在脖颈上——青老说这令牌能调动暗卫,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师兄,真的不能带我去吗?”李月抱着剑站在门口,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自昨夜从黑风谷逃回,这已经是她第七次问这句话了。
李子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玉简:“月儿,三宗联军营地凶险万分,你去了只会让我分心。”
“可我们联手更稳妥啊。”李月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恳求,“我的‘月影步’能帮你避开巡逻,上次若不是我捡了解药,你现在还……”
“上次是意外。”李子打断她,语气严肃起来,“血无情吃了亏,这次定会布下天罗地网。你留在宗门,比跟我去冒险更重要。”
他走到少女面前,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忘了刘长老还在九幽囚笼?他的余党说不定就藏在暗处,等着我们离开后作乱。”
李月咬着唇,倔强地别过头:“可我担心你……”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突然从廊下窜来,围着李月的脚踝打转。
是月牙。
这只通体雪白的灵狐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用脑袋蹭着李月的裤腿,喉咙里出委屈的呜咽声。
“你醒啦?”李月弯腰抱起灵狐,指尖划过它毛茸茸的尾巴,“是不是饿了?”
月牙却突然挣脱她的怀抱,叼住她的衣角就往丹房方向拖,力道大得连身子都绷成了直线。
“月牙,你干什么?”李月被拽得一个踉跄,不解地看着灵狐。
这只灵狐自小跟在她身边,向来温顺听话,从未如此焦躁过。
李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星辉之力悄然探向丹房方向——那里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像是有人在暗中窥探。
“去看看。”李子对李月使了个眼色。
两人跟着月牙来到丹房门口,就闻到一股焦糊味。
推开门一看,只见炼丹炉的炉盖掉在地上,里面的药渣冒着黑烟,而负责看守丹房的两名弟子,正倒在墙角人事不省,后颈上有着明显的指印。
“是迷魂指!”李月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探查,“还有气息,只是被封住了经脉。”
李子走到炼丹炉前,指尖沾起一点焦黑的药渣,放在鼻尖轻嗅。
除了常见的凝神草和清心花,里面还混着一味极淡的“忘忧散”——这种药粉无色无味,混入丹药中能让人渐渐失去神智,正是血煞教常用的手段。
“他们想在丹药里动手脚。”李子将药渣捏碎,眼中寒光闪烁,“若不是月牙示警,怕是整个宗门的弟子都会中招。”
李月这才明白灵狐为何焦躁,连忙抱住月牙揉了揉:“多亏了你啊。”
月牙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出得意的呼噜声。
李子走到墙角,将两名弟子的经脉解开,沉声问道:“是谁来过丹房?”
弟子刚醒,还有些迷糊,听到问话才回过神来:“是……是张长老的亲传弟子,他说奉王长老之命来取疗伤丹,我们核对过令牌,就……”
话未说完,两人突然脸色煞白:“不好!他还拿走了一炉刚炼成的‘聚气丹’,说是要送去给守山门的弟子!”
“糟了!”李月立刻拔出剑,“聚气丹是外门弟子日常服用的丹药,若是被下了药……”
“我去追!”李子转身就往外跑,刚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看向李月,“你留在这里,彻查丹房的存药,另外通知王长老,加强各岗哨的戒备。”
李月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你小心。”
李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李月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眼眶又红了。
月牙跳到她肩头,用尾巴扫了扫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慰。
“我知道该怎么做。”李月吸了吸鼻子,转身对那两名弟子吩咐道,“把所有丹药都搬到议事堂,让黄老亲自查验。另外,去刑堂请执法队来,严查所有与张长老派系有关的弟子!”
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处理完丹房的事,李月快步回到李子的住处。
行囊还放在桌案上,蓝星剑的剑穗垂在边缘,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
少女走到桌前,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那是用暖玉雕琢的月牙形玉佩,里面刻着传讯阵法,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犹豫片刻,她还是将玉佩塞进了行囊的夹层里,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按,注入了一丝灵力。
“师兄,一定要平安回来。”李月对着空荡的房间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只有自己能懂的倔强。
此刻的李子,已经追到了山门外。
张长老的亲传弟子正提着药箱往西侧山道跑,那里是外门弟子驻守的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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