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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华佗现世（第2页）

逐客令下得明显，张院长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走了。他刚出门，就被一群记者围住，他对着镜头摇着头：“胡闹！简直是胡闹！开颅救人？闻所未闻！怕是那伤者本就命大，跟她那什么手术无关！”

这些话很快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没有生气，只是让小护士把下一个病人请进来。

这次来的是一位患了白内障的老太太，眼睛几乎快要失明了，被她的儿子搀扶着走进诊所。一进门，老太太就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女华佗，求求您救救我这双眼睛吧！我还想看看重孙子呢！”

赵佳贝怡扶起她，心里有点沉。白内障手术她会做，空间里也有对应的器械，可现在这局面，再弄出个“奇迹”，怕是更麻烦。

在昏黄的灯光下，赵佳贝怡凝视着那位老太太的眼睛，那双眼睛虽然失去了往日的清澈，但依旧透露出一丝哀求。老太太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她一生的艰辛。赵佳贝怡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柔软，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拒绝这位可怜的老人。

“能治，但得等几天。”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需要准备些东西。”

老太太的儿子听到这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急忙掏出钱包，想要支付费用。然而，赵佳贝怡却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先记账上，等治好了再说。”

送走了这对母子，赵佳贝怡走到诊所门口，假装在透气，但她的目光却悄悄地扫向了人群的外围。那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子依旧站在那里，她正和一个卖烟卷的小贩搭话，手指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赵佳贝怡感到胸针的凉意一直未退，仿佛在提醒她，自己正被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紧紧盯着。

她转身回到屋内，从一个隐藏的空间里取出那套白内障手术器械，小心翼翼地藏在柜子最深处。然后，她拿出那枚银质胸针，指尖在上面的花纹上轻轻摩挲。这探测器只能感知恶意，却无法分辨对方是谁，来自哪方势力。在人群中，像清水百合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是冲着她的医术来的？还是冲着那套“非人间所有”的器械？或者……是冲着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赵佳贝怡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正字上。一百零五个，一百零六个……治愈人数还在不断增加，空间里的医疗舱虚影也越来越清晰，蓝光流转，仿佛随时会打开。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如履薄冰。

“赵医生，外面有位先生送东西来，说是龙三爷让给您的。”小护士抱着个盒子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红晕。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满满一盒金条，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以后赵医生的事，就是我龙三的事。”

赵佳贝怡却将盒子推了回去：“你给龙三爷送回去，就说我治病救人，不是为了这个。”

小护士急了：“可这是金条啊！能买多少药啊！”

“药我会想办法。”赵佳贝怡语气坚定，“这些东西，不能要。”

她心里明白，这金条是龙三的示好，也是拉拢。一旦接了，就等于和帮派扯上了关系，以后想要脱身就更难了。

送走金条后，赵佳贝怡再次走到窗边。夕阳将人群的影子拉得老长，那个穿护士服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胸针的凉意也淡了些，却依旧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

她知道，清水百合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的。这次只是试探，下次再来，怕是就没这么“温婉”了。

夜色渐浓，诊所终于安静下来。王师傅和李婶送来了晚饭，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工部局的人也在打听她，似乎想请她去给某个洋人官员看病。

“贝怡啊，你现在名气大了，可得当心。”李婶叹了口气，“这上海滩，名气大了不是好事。”

“我知道。”赵佳贝怡点点头，扒了两口饭，心里却在盘算。

名气带来的漩涡已经形成，躲不开，那就只能往里闯。她需要力量，需要更多能治病的药，需要让空间里的医疗舱尽快解锁。

只有足够强，才能在这漩涡里活下去，才能救更多人。

她摸了摸胸前的胸针，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窗外的霓虹灯还在闪烁，映在玻璃上，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清水百合，你来了正好。

我倒要看看，这上海滩的水，到底有多深。

她放下碗筷，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那套白内障手术器械，在月光下擦得锃亮。

明天，该治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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