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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帮来客（第2页）

青帮是什么地方？那是江湖，是刀光剑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漩涡。接受了资助，就等于跟青帮扯上了关系，打上了杜月笙的烙印。以后她的诊所，怕是就不能只安安静静看病那么简单了。

万一杜月笙让她给一些“特殊”的人看病呢？万一让她卷进帮派争斗呢？她一个只想救人的医生，哪应付得了那些弯弯绕绕？

赵佳贝怡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胸前的探测器，还是那点淡淡的波动，李思和身上确实没带恶意，甚至……还透着点欣赏？

她转头看向窗外。

门口还围着不少没挤进来的病人，有个年轻母亲抱着烧的孩子，正踮着脚往里望，孩子的小脸烧得通红，耷拉在她肩上；有个断了胳膊的年轻人，用没受伤的手扒着门框，指节都攥白了，眼神里满是期盼；还有王师傅，蹲在对面墙根下，旱烟袋没点着，正一个劲地朝她使眼色，那眼神急得像是在说“傻姑娘，快答应啊”。

这些人，都是等着她救命的人。

她想起昨天那个颅内出血的病人，因为没地方安置，只能被家人抬回去，临走时那绝望的眼神；想起小护士因为器械不够，只能用嘴给呼吸困难的病人吸痰，事后蹲在墙角吐了半天，眼泪汪汪的；想起空间里那越来越清晰的医疗舱虚影，解锁它需要治愈更多人，可没有足够的场地和资源，她怎么救？

“赵医生？”李思和见她半天没反应，又问了一句，语气里多了点探究，像是在估量她的底气。

赵佳贝怡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胸口的起伏都明显了些。她伸出手，先接过了那份拜帖，却没碰那个锦盒。

“礼就不必了。”她抬眼看向李思和，目光清亮，一字一句地说，“多谢杜先生美意，扩建诊所的事，我答应了。”

人群瞬间爆出一阵欢呼，比过年放鞭炮还热闹。小护士激动得直拍手，眼泪都快下来了，嘴里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几个一直等着看病的病人也互相拍着肩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李思和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有点意外她这么快就答应了，又似乎觉得理所当然。他点了点头：“赵医生果然是明事理的人。放心，扩建的事，我会让人尽快办妥，保证不耽误您看病。需要什么样的布局，添置哪些东西，您尽管说，保准合您心意。”

“有件事，我得说在前头。”赵佳贝怡往前一步，拦住了他，语气很认真，“扩建可以，杜先生的资助我记着，以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医德，不害人性命，我义不容辞。”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但这诊所，从始至终都只是看病救人的地方。不管是青帮还是别的什么，都不能把它当成据点，更不能用它来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话够直白，甚至有点硬气，旁边那个随从脸色顿时沉了沉，手往腰间摸了摸，刚想说话，被李思和按住了。

李思和定定地看着赵佳贝怡，看了足足有三秒钟，突然笑了，这次的笑里带了点真意，不像刚才那么客套：“赵医生放心，杜先生说了，医者仁心，他不会强人所难。治病救人的地方，自然要干干净净。”

说完，他又交代了几句扩建的细节，无非是问她想把诊室设在左边还是右边，要不要单独隔出个药房，需要多少张病床，然后就带着随从离开了。福特轿车悄无声息地驶远，黑色的影子消失在街角，留下一屋子激动不已的人。

“赵医生，您可太厉害了！连杜先生都来帮您！”小护士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揣了两颗星星。

赵佳贝怡笑了笑，没说话。她走到窗边，看着轿车消失的方向，心里清楚得很，从答应的那一刻起，她的路就更难走了。

胸前的探测器又轻轻动了动，这次的波动比刚才明显了点，像水面被风吹起的涟漪，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在提醒她——平静的日子，怕是真的要结束了。

但她不后悔。

回头看看屋里那些充满期盼的脸，看看墙上那一个个代表着生命的正字，她握紧了拳头。掌心的温度，比窗外的日头还要烫。

难走又怎样？只要能救更多人，这条路，就算跪着，她也会走下去。

隔壁铺子的门突然出了“吱呀”一声，仿佛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推开。紧接着，房东的身影从门缝中挤了出来，他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感觉有些不自然。

“赵医生，听说您这儿要扩建啊？”房东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似乎生怕错过这个讨好赵佳贝怡的机会，“要是需要拆墙的话，您尽管说，我马上就找人来！工钱都好商量！”

赵佳贝怡抬起头，目光与房东交汇。她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容，这笑容中既有对房东的回应，也透露出她内心的决心。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正好落在赵佳贝怡那件沾着些许药渍的白大褂上。那白大褂在阳光的映照下，竟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出一种别样的光彩。

这是一个新的诊所，也是一个新的开始。赵佳贝怡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前方等待着她的不仅仅是新的机遇，还有无数的挑战。但她毫不畏惧，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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