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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军（第2页）

终于熬过一节课，几个人说话说得口干舌燥，比背书还消耗体力。

早上第一节就是语文课，老唐拿出来语文书心情很好地说：“同学们早上背书都很有激情啊，咱们现在随机抽几个人提问检验一下大家的学习成果。”

井然和程澈一早上没背书，心虚地头快埋书里了，心里默念：别叫我，别叫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好，井然就你吧。”老唐欣慰地说，“今天早上我从咱们班门口经过，数你背书的声音大。”

井然：老师你不听听我背的是什麽吗？

井然心里抗议无效，老老实实站起来：“呃……三十辐共一……一毂，当其无……有……有”

他借着书筐挡着扒拉扒拉早上没补觉睡意朦胧的程澈，程澈用气声问：“序子，你咋站起来了？”

井然又重复一遍，“老子四章”四个字念得格外大声，接着又蹦住来几个字：“有……车之用，延值……”

“埏埴。”老唐纠正道。

程澈这时候终于福至心灵，把书翻开放井然桌上，井然遇见救星，非常之自信地念：“对，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

“来，自信一点，擡头背。”老唐鼓励道。

井然痛心疾首，不是他不擡头，他怕寒了老唐的心啊！

他擡头真诚地和老唐两相对望。

井然：老师，我不会背啊。

老唐：早上那麽有激情还没背会吗？

井然：没有，我笨。

老唐恨铁不成钢丶满脸惋惜地叫起来程澈，程澈半斤八两，站起来比井然多念叨出两句来。

“按照这个趋势，咱们再叫几个同学就能背完这篇了。”老唐扫视一遍全班，和坐得端正直视他的闻野对上视线，他满怀期待地说，“来，闻野，背一遍。”

“啊。”闻野站起来非常诚实道，“老师我也不会背。”

老唐放下书本，语气终于带了些严肃说：“同学们一定要珍惜早上的背书时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不背还能抽出来其他时间吗？有的同学可能是不太擅长背书，但是一早上不至于一段都背不出来吧，咱们重要的还是一个态度问题。”

“你们仨去後边背，什麽时候会背了什麽时候来找我背。同学们，我们接着讲。”

仨人座位就在後排，离着後黑板很近，仨人拎着语文书面对着黑板，背对着老师，面壁思过。

闻野临走前看了一眼谢烬，有些舍不得。

“这麽依依不舍？”老唐脾气再好今天也被气着了，把谢烬叫起来让他接着背。

闻野悄悄对井然说：“挪挪。”

“干啥？”井然问。

“太挤了。”谢烬过来的时候该没位置了。

“也不挤啊。”井然小声嘟囔，老老实实往左挪了挪。

他没说话，凝神听着身後的动静。

谢烬站起来，吐字清晰丶不疾不徐地把课本背完，声音听着很让人舒服。

背完闻野才反应过来，回头就看见谢烬站得笔直，正要坐下。

闻野正色起来，收起那吊儿郎当的架势，认真看书。

这节课没讲课，老唐拿了套卷子发下来做，说是怕生了手。

一旁传来两人小声交谈声。

程澈正一脸认真地念：“自矜者不长。”

井然说：“那念长，之昂长。”

“奥对对对。”

“我走了。”闻野这时候插进来一句。

“上厕所？”井然问。

“背书。”闻野身子转过一半，“老唐不是说背过了找他背就能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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